醫生歎了口氣,說道:“很危險,可是病人的手術同意書還不知道誰來簽。”
那男人一咬牙,說道:“總不能因為這個耽誤了人命!”他將同意書接過來,對那醫生說:“我來簽!你們一定要保住他們母子。”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說道,“可是現在產婦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手術中有什麼意外,到底是保護大人還是保護孩子?”
“這……”雖然在車上的時候,為了安撫她,他們答應她會保住孩子。但是他們畢竟不是她的家人,這種時候,怎麼能真的為她做這樣的決定?他們正在猶豫著,手術室內傳來一聲疾呼:“大出血了!快進來!”
這下那個醫生也等不及聽他們說了,直接就跑回了手術室。手術室的大門被合上,亮起了手術中的紅燈。那對善良的夫婦等在門外,心裏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妻子這邊在生死線上掙紮,古談心裏仿佛有什麼感應一樣,也一直惶惶不安。終於陪著那些合作夥伴吃完飯,宴席散後,他迫不及待地又撥通了家裏的號碼。可是家中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他忍不住更加害怕起來。
妻子一向淺眠,懷孕之後更是常常失眠,沒道理聽不到電話鈴聲的。他連忙又給童遠山打了電話。那邊大概是看到了他的號碼,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隻是聲音虛浮不穩,一聽就知道又喝了酒,大概是又有什麼應酬。
“童哥。”電話一接通,古談就焦急地問道:“我老婆怎麼樣了,我剛才打電話回家裏,她一直沒有接。我想問問你,她又沒有和你聯係過?”
童遠山已經結束了應酬,現在正坐車往家走。他歪在後座上有些醉醺醺的,早就把古談妻子的事情忘在了腦後。現在聽到古談的電話,才終於清醒一點,卻敷衍地說道:“沒有……沒有啊。弟妹今天沒有跟我聯係,她不接你的電話,可能是睡的比較沉吧。”
古談皺了皺眉,顯然不能相信這種可能。可是他既然說沒有,他也無法再追問,隻好說道:“那我再問問別人,先掛了。”
古談掛斷了電話,童遠山才焦急地對司機說:“快!掉頭,我們去你們古總家裏!”
司機和古談的關係一向好,聽說是古總家裏出了事情,連忙掉頭開過去。很快到了古談的家,童遠山衝上去,隻看到他家的大門敞開著,可是裏麵已經不見了古談妻子的人影。他心裏微微一緊,連忙回到車上,又吩咐司機說:“去婦產醫院,快點。”
童遠山這邊往醫院趕著,古談也焦急地四處打電話詢問。他將妻子認識的人的電話幾乎打了一個遍,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情況。他們現在遠隔千裏,他沒有了她的消息,急得額頭上都冒出汗來,英俊的麵孔顯得焦慮不安。
古談握了握拳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撥通了鄰居家的手機。他家剛剛搬到這裏不久,和鄰居算不上熟悉。可是畢竟他們離她最近,還可以拜托人家去她家裏看一看,他的妻子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是深夜,但是好在那邊立刻接起來。古談很心急,這時候也顧不上客氣,接通就連忙說:“我是你們的鄰居古談,我想請你們……”
“你是古談!”還不等古談說完,那邊已經高聲喊了一句。他心裏乍然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果然,對方馬上接著說:“你妻子現在正在產房,你到底在哪裏?她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你方便請盡快趕回來!”
聽了這話,古談的腦子裏隻是嗡嗡作響,耳鳴久久不能平息。想象著那些可能出現的意外畫麵,他的麵色迅速變得青灰,連他身邊的助手看了也嚇了一跳,焦急問道:“古總,到底出了什麼事?”
助手的聲音仿佛是幫助他回到了現實中,他用力搖搖頭甩開那些不好的畫麵,連忙對那助手說:“幫我訂回去的機票,越快越好!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