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當然要找大老婆商量,乾隆陰著臉,在武則天這吃完晚飯,哄孩子們去休息,迫不及待地開始發牢騷:“混賬玩意,誰給他的狗膽!居然敢拿一下九流的賤人跟金枝玉葉相提並論。上回在禦花園,他可蹦躂的最厲害,如今卻說視名利如糞土,我哈欠!他自個瞎了心,當天下人的眼珠子都沒長在眶上嗎!不忠不孝,狂悖無禮的畜生!”

武則天也不插嘴,間或給遞上杯水解渴,直等他口沫橫飛的發泄完,才勸慰說:“這種玩意,世上多了,皇上何必因他人之錯來給自己添堵,若是傷了龍體,就更不值當了。這富察皓禎,按律,該罰的罰,該怎樣就怎樣。隻可憐了碩王夫婦,二十年竟然養出條白眼狼,往後,這人還會繼承王府。唉,晚景堪憂呀!所以說,孩子,從小就得教好。。。。。。”故意絮絮叨叨的將話題引向教育問題,乾隆那麼聰明,有些話,不需要多說。

“世子、王爵!嗬,嗬嗬!”氣了半天,老乾已經慢慢平靜了。“來人,筆墨伺候!”

小太監飛快的呈上來。

“唰唰唰唰!”攤開明黃空白聖旨,乾隆毫不猶豫的大筆揮就。“去,立刻往碩王府宣旨。”嘴角揚起一絲獰笑,“嗬嗬,不稀罕!哈哈,不稀罕!”

無情

“不可能!”宣旨太監還沒走,雪如早已癱在了地上,不停喃喃自語,仿佛世界末日即將來臨。

賠笑著奉上金銀,親自送對方出門,嶽禮手扶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走回大廳。怎麼辦,一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兒子,被皇上剝奪了世子頭銜,並公然訓斥其不忠不孝,往後,他還有何前途可言。碩王府,難道就要在一輩敗落了嗎?

“賤人,一切都怪那個賤人!”兩人異口同聲喊道。世人皆護短,尤其是某些過分自私的父母。但凡出事,錯的絕對不是自己孩子,肯定把責任推給另一方,言必稱:“好好的孩子,就樣被外人帶壞了。”

“王爺,怎麼辦?皓禎如今是鐵了心、迷了竅,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醒。難道,咱們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那隻狐狸精害死嗎!”雪如六神無主,十分不安。

閉上眼,靜下心,隔絕一切外界的幹擾,沉默了半晌,嶽禮終於開口了。“一個大字不識,隻懂得唱些淫詞穢語,裝弱賣嬌的江湖女子,不過圖個新鮮罷了。咱們兒子的脾氣,你還不清楚,擰得很,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屬驢的。既然如此,索性就不攔了。堂堂親王嫡子,從外邊收個女人進房,算不了什麼。皓禎屋裏,不是早有幾個人了嗎。一會,讓那女的來,簽個賣身契,奴才伺候主子,天經地義的事。”

“你是說。。。。。。”果然天生一對,雪如立刻明白了嶽禮的意思。“成,我一會就去安慰兒子,順便,把那丫頭要過來教訓教訓,沒點規矩怎麼行。”

夫妻倆都是過來人,冷靜下來,很容易就想開了。年輕人麼,饞嘴貓似的,看見路邊的野菜,免不了好奇“嚐”上幾口,也不怕拉肚子。若是合了心,一段時間內恨不得每頓都吃。然而,等熱乎勁過了,他就會明白,還是鮑參翅肚才最適合自己嬌貴的腸胃。

嶽禮回書房絞盡腦汁地構思謝罪折子,雪如整整衣衫,擺出慈母的笑容,前去忽悠那對熱戀中的野鴛鴦。

“不行、休想!額娘,你怎麼跟外人一樣勢利、冷酷。我在裏,鄭重地告知您,吟霜,將會是我輩子唯一、最愛的妻。”聽完雪如的話,隱性甲亢重症患者富察皓禎立即炸了鍋。敢侮辱高貴、純潔的梅花仙子,即使是生我養我的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