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愣住了。
她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對她來說,她不明白其中有什麼必然的聯係。
“你破產,跟我們離不離婚,有關係嗎?”她傻傻的問。
難道,離婚就不破產了?
聽到她的回答,唐裕眼睛裏掩飾不住的笑意溢出來,卻忍著笑繼續說,“我是說,我一無所有了,什麼都不能給你了,你……”
總算明白過來,她恍然大悟,又有點生氣,“唐裕,你想什麼呢!難道你就這樣認輸了嗎?我認識的你,我眼裏的你,從來都是不服輸的人!為什麼你們總喜歡把離婚拿來說事,如果你覺得離婚會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那就離婚吧!”
她是真的生氣了,婆婆也拿離婚來做威脅,那就離吧,不要好像她賴著他們家一樣。
看到她生氣的麵龐,唐裕目光一沉,將她一把攬入懷中,“休想!”
“呃?”
“既然一開始選定了你,就沒想過走回頭的路,離婚,除非我死!”他打定了主意不放手,離婚,見鬼去吧!
心裏一陣狂跳,他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對自己,動了真情的?
可是,好霸道啊!
“唐裕,我不在乎你到底有多少錢,但是我們總不能逃避問題,唐氏的危機……”
話還沒說完,外麵傳來了按鈴的聲音。
以沫奇怪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大雪紛飛的時候,會有誰來按門鈴呢?
慢慢的鬆開手,唐裕看著她,“唐氏的危機,你願意跟我一起麵對嗎?”
疑惑著點了點頭,覺得他越來越奇怪了。
“你表現的時候到了!”他微微一笑,低頭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然後起身去開門。
看著他的背影,以沫遲遲回不了神。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表現的時候到了?表現什麼?
不一會兒,唐裕又重新走了進來,隻不過這次身後跟著兩個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人。
一個看上去年歲略大,有絡腮胡,正在聽唐裕說著什麼,不時點點頭,另一個很年輕,雙手插兜笑眯眯的跟在後麵。
相同的是,他們都穿著厚厚的外套,上麵還有正在融化的雪花。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他們是?
“以沫,這位是史密斯先生,這位是他的兒子,羅伯。”唐裕伸手,介紹了一下。
“史密斯先生你好!”有點緊張,她點頭微笑,又看向那個年輕的,“羅……羅伯?”
“對不起,我的名字叫羅伯,不是羅羅伯。”羅伯很一本正經的用英語糾正著。
聽到對方說英語,以沫終於明白唐裕說的你表現的時候到了,是什麼意思。
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給自己。
輕咳一聲,輕聲用英語回應道,“對不起,我隻是方才沒聽清,不是有意叫錯的,請原諒。”
“沒關係,你是唐先生的女兒吧?真漂亮!”羅伯同樣用英語回應,並且執起她的手,印了一個禮儀吻。
唐裕瞪了羅伯一眼,隻不過以沫太緊張了,並沒有發現。
紅著臉偷偷瞄了唐裕一下,“謝謝您的誇讚,不過,我是唐裕的妻子。”
那個“妻子”從嘴裏滑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裏顫了一下。
這是第一次,在別人的麵前主動承認是他的妻子,心裏的感覺很難以言喻,不過,又覺得很溫暖。
“是嗎?唐先生什麼時候結婚了,我居然不知道。”羅伯很驚訝的樣子。
一旁,史密斯先生擰起眉毛,大大的胡子顫動著一上一下,“羅伯,別鬧了!談正經事!”
“哦,爸爸,我隻是開個玩笑,不要那麼沒有幽默感!”羅伯嬉笑著說,上前給了以沫一個大大的擁抱,“很高興見到你,唐太太!”
“我也是!”以沫很是緊張,不太習慣老外的這種熱情表達方式。
用手示意了下,“兩位請坐,我去給你們倒咖啡。剛煮的,很新鮮!”
說完,轉身去倒咖啡去了。
端起咖啡壺,看到掌心裏已經是濕濡一片,表現出來很鎮定,其實心裏多少還是有點慌張的,畢竟,很少這樣的直接跟陌生老外交流過。以前在學校有外教,那畢竟是熟悉的。
回過神來,發現咖啡都已經滿出來了,又連忙去拿抹布擦。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來曆,唐裕為什麼讓自己做翻譯?這麼大的雪,他們來幹什麼?
心裏千頭萬緒都是疑問,好像一團亂麻,找不到個出口處。
端著咖啡,告訴自己鎮定點,至少剛才的表現應該還好吧!
走過去,卻看到他們三個都是正襟危坐,好像沒有交流的樣子。
“先生們,喝咖啡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