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頭,在雪鳶耳畔說了兩字--有人。
緊接著,徐子陵看見躲在樹後的侯希白運起身法往小河邊去,拉著雪鳶快速離去。楊虛彥的目光卻落在他們躲身之處,不知多久,待其離去,徐子陵二人才落地,兩人未在林中久留。
待雪鳶回客棧,兩人選擇沉默,隻是沒想到雪鳶是收拾包袱離開。離開前,雪鳶送了句話予徐子陵,勿要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徐子陵疑惑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什麼是不該喜歡的人?搖頭笑了笑,她指得是青璿小姐麼?
在遇石青璿,徐子陵再次被她的簫音吸去注意,然而這個沒有那夜的寧靜,多了四個不速之客。石青璿勸他離去,徐子陵又怎會是舍佳人而去?在經過一番打鬥,徐子陵與石青璿進入小林,坐於小溪邊。待兩人調息後,說起話來。
“青璿知道你不是嶽山,你叫徐子陵,魯伯伯來信與青璿提過。”石青璿微微一笑,雖帶著假鼻,在子陵心中仍是美。
徐子陵驚訝其稱魯大師為伯伯,錯愕道:“青璿小姐是否早知我的身份?”
石青璿搖了搖頭,笑道:“不知,隻知你是那晚聞音的公子。在見你的假容,青璿才知你是誰。若不是看在魯伯伯份上,人家又怎會將蝙蝠洞內一切予你說,帶你來此?”
“未曾想到,青璿小姐能認出我,那晚我們算不得見麵。”
點了點頭,青璿答道:“那晚我亦未想過會見上他人。你是第一個與青璿說話的陌生人,若不是看你無惡意,你未必能見著青璿哩!”
早聞其音,知石青璿喜靜,不願多與塵世接觸,若隻是靜靜地聽她那予人寧靜安穩的簫音,被她那絕佳的氣質所吸引,遠遠望去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其容比之師妃暄定不差分毫,然青璿比其又多了分真實,隻因與青璿答話間,使人容易與之親近,這是師妃暄所不能比之。
“和青璿說話,卻想著別人,你可真會傷女子的心。”石青璿輕笑道。
徐子陵搖頭道:“青璿小姐請勿怪罪。”
撲哧一聲笑出,青璿歎道:“青璿不過是猜測,你到是立刻承認,真不會說謊。想你一定也得了不少女子芳心,世間男子花言巧語居多,有你這般老實之人,就算被傷到亦不會放在心上。”
徐子陵愣住,一時間答不上話,得了不少女子芳心?這他到是不知,卻也無不少女子相識,不曾想過青璿所說,故也不敢斷言否認。
“天色不早,我們離開這吧!”石青璿起身道。
這是第二次與石青璿對話,兩人見上了麵,說了許多話。雖遺憾不能得見青璿全容,但子陵已心滿意足,青影在心中刻得更深,子陵知道自己無法再忘記青璿,卻又不敢與其說出心事,聽聞傳言,想著她的簫音,怕青璿拒絕自己。
本以為兩人很難再見,一個月後,他與侯希白棧道一戰,那日他知青璿的真正身份,侯希白與楊虛彥師兄弟身份,洛陽客棧相遇是得師命而為,其意更想與他們做朋友。雪鳶與青璿是雙生姐妹,子陵終明她為何會知青璿的一舉一動。但心中疑惑仍有,雪鳶將青璿居住之地告予他,讓他去問姐姐青璿。
三人分別之時,雪鳶笑道:“徐子陵,真沒想到你與姐姐見過兩次,卻讓姐姐對你記憶深刻。我看姐姐是動心了,隻是她從小喜歡將心事藏於心中,你若不主動,可就做不成我姐夫了。”
徐子陵心因此句,又驚有喜,喜得是青璿心中有他,驚的是他竟不知佳人心事。自嘲的笑了笑,男女之事,本該一方先表明心意,他竟愚昧至此,差點因自己怕被拒絕而錯過了佳人。
在入幽林小築時,未能見青璿,徐子陵心頓時失落萬分,頹然的坐於石屋外。直到一陣又遠處飄來的簫音,子陵立刻起身,望向簫音傳來的方向,運起輕功去往佳人所在。音止,聽見細微地響聲,石青璿轉身望去。在見徐子陵之時,微張紅唇,對他的到來,心中是驚訝,亦有激動。
“青璿。”徐子陵緩緩道。
石青璿凝眸,問:“你是誤入,還是有心尋來?”
“我是來找你的。”
六個字,一字一字撞入青璿心中,臉上紅暈顯出,心怦怦直跳,靜侯他來意。誰知等了許久,徐子陵隻是靜靜地望著她,慢慢一步步靠近,走到她身前,卻未有說話之意。惹得青璿心情忐忑,終不耐喚了聲‘呆子’,轉身走向小溪旁的大石上坐下,頭側向一邊,不再理會他。
“你與莫雪鳶是姐妹?”出口的非他真正所想。
“是小鳶讓你來的,你要問青璿什麼?問我娘是否真是碧秀心?問我是否真得恨我爹?”石青璿望著小溪道。
“我......”
“青璿也不想隱瞞什麼,我和小鳶自是同一娘親。因為我們與慈航靜齋有怨,慈航靜齋在我們還未出生之時,想要拆散我們一家,所以對外稱青璿是碧秀心的孩子,為得就是想讓慈航靜齋在知真相後得到懲罰。你還想知道什麼?”石青璿冷淡道。
徐子陵亦不知自己是為何,在聽見青璿冷淡的問話,且聽了他話,一直低頭不願望他。隻覺自己是會錯了意,雪鳶說青璿喜歡他,莫不是與他開了個玩笑?話至嘴邊,又給吞了回去。心中亦是懊惱自己未何不能像仲少那般,將自己的心意與心上人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