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他沉睡的時候,耳邊傳來催眠的小調,都是同那人有關。因此醒來後他目中再無旁人,唯獨宮自得成了他的天神。
但如今想起全部,再望著那個背影都令他作嘔,他恨不得讓他為自己碎屍萬段。
“宮自得!”
正在和小白演戲的宮自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怒吼,他一向緊實的心髒居然漏了一拍。他發現小白也驚異的盯著自己的身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部。
“江沅…”小白的眸子也忽然間被無限放大,他終於明白這位客人為何那麼的熟悉了——原來他就是廳長所說的江沅,那個妖媚浪蕩,害死蘇湛又來勾搭宮自得的江沅。
宮自得沒有回頭,他意識到事情敗露,於是一抬手,幾名黑衣侍應生便一擁而上,鉗製住了剛想逃離這裏的小白。
這時他方才緩緩回頭,用完全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望著江沅,
“你為什麼要進來?”
“你放開他!”
江沅嘶吼,試圖上前解救小白,但中途便被黑衣侍應生攔住了。
“你為什麼要壞我的事?”
宮自得一步步的上前,此時的空氣似乎凝固到被他一步步的踏碎。但江沅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的鼻子又開始緩緩的流出鮮血,滴落到地板上,
“我恨你!”
那三個字在血滴的映襯下如此的撕心裂肺,周圍所有人都感覺到宮自得麵部的肌肉明顯的抽搐了幾下。
“我承認,我江沅自是以來就是一個賤貨,我朝三暮四,不知廉恥。我原本以為隻有我這種天生的爛人才會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但見到你我才發現,原來像你這種高貴的人物也會這麼卑鄙!”他嘶聲竭力的呐喊著,而他的嘴角和耳朵也都開始流血,看上去像是畫著滑稽臉譜的小醜,“你把我當成床奴,把我當工具,我也早知道你從來都沒把我當成人看!但現在我告訴你,我也從來沒有把你宮自得當成人!”
此時小白已經被宮自得的人打暈,扔到了地下室中。而剩下的人都在全力的阻攔著癲狂的江沅,若不是這樣,恐怕他已經衝到了宮自得的身上。
“除去錢,除去地位,你真的以為還有人願意為了你拚命嗎?”江沅仍舊在嘶吼,現在就連他的眼睛也淌出了鮮血,
“原來我覺得沒人能配的上你,現在我才知道,是你根被配不上任何人!”
自始至終,宮自得一直緊緊地盯著他,一言不發。而那個已經七竅流血的人終於耗盡了力氣,一臉痛苦的癱坐到了地上。
周圍的人剛想把他按倒在地,卻聽見宮自得發出一聲低吼,所有人收了手,都不敢輕舉妄動。
“帶著白仲離先走。”宮自得話音剛落,所有人便跑的無影無蹤,他們都看到宮自得緊攥的拳頭,都害怕會傷及自己。
這裏唯獨江沅一點也不怯。他索性躺在地板上,任憑所有通氣的地方都在冒血,身體裏的各處脆弱血管似乎都破裂。他感覺那個人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這時他的嘴角忽然揚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終於可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