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類似於這樣的試探動作層出不窮,嚴冬雖然不是很上心,卻也架不住這種不厭其煩的侵擾。所幸嚴冬這些天裏白天應酬交際,晚上徹底放開堪比天命境界的神念在城內蹙摸,已經將想要的情報獲取得差不多了。他不打算繼續與那些人虛與委蛇下去,他本就不擅長這些表麵的工程,他擅長的是拔刀殺人。
將胡六兒拖到牆根靠好,免得絆倒路過的小朋友,嚴冬也歪歪扭扭地“昏倒”在了一邊。隨後,兩名一高一矮的青衫漢子看似閑逛一般也從街角跟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二人不動聲色地打量一眼四周,發現這邊沒人,於是個子矮的一人上前俯身察看。
那人手還沒摸到嚴冬頸部,嚴冬突然抬手抓住那人手腕,雙腿趁勢絞住他的肩膀,一擰就卸掉此人的右臂關節。嚴冬將那人壓趴在地上,正要屈腿纏住此人脖子時,另一人一道指印便到了背後,嚴冬咬牙硬抗一招,一條腿墊在矮個漢子脖子下麵,另一條腿抬起壓在此人後腦勺,嘎嘣一聲就將其脖子壓斷。
提著腦袋耷拉著的屍體作盾牌,嚴冬緩緩站起身,這才關心了一下後背的傷勢。那名高個漢子的指印迅疾如風,穿透力極強,饒是以嚴冬日日錘煉的體魄也被一招打穿後背肋骨,險些傷到心脈。
嚴冬一腳踹在手中屍體上,使其朝前飛去,身形緊隨其後。高個漢子側身避過,任由矮個漢子的屍體摔落在地上,卻見一條鞭腿從屍體後麵冒出來,倉促中抬臂格擋,仍被踢得倒退五步。
嚴冬得理不饒人,身形前撲,舉起被黑色魂氣包裹的拳頭轟然砸下,高個漢子伸出手掌,掌心魂氣翻湧,凝聚成了一麵虛幻盾牌,企圖擋住這一拳。
修行前期的不惑境和洞察境算是入門境界,能夠納入體內的魂氣相對稀薄,就算擁有相對高明的魂技也發揮不出太大威力。隻有到了通玄境,魂氣釋放出來如雲海蒸騰,凝聚成型後可與實物比肩,那時使用各種魂技的時候才是氣象磅礴,威力不凡。
魂氣在體內運轉遠比釋放到體外要便於操控,且有肉體作為依附,魂氣所發揮出的威力也會更上層樓。所以修行前期人們往往都會練習一身不俗的拳腳功夫,以身軀為根基,以魂氣為動力,可以發揮出遠超常人的實力。就如此刻的嚴冬,體內雖然魂氣不多,但那些魂氣在經脈中奔騰如潮,讓他行走如風,將魂氣聚集於一拳,就算是千鈞巨石也能用拳頭打成碎屑。
從二人出現在嚴冬神念範圍中的時候,嚴冬就已經開始用神念關注著他們,高個漢子的修為是洞察境初期,而矮個子僅僅隻是不惑境巔峰,放在大型宗門裏也就是新入門弟子的等級,雖然比嚴冬的真實修為高,但嚴冬確信以自己的手段足以對付二人。
而高個漢子凝聚出的盾牌也恰好證明了此人對戰經驗不足,盾牌虛幻如鏡花水月,如果用來哄騙一下沒見過修行者的平民百姓足夠了,但真正動起手來連普通人都可以一拳將盾牌打散。
嚴冬一拳砸下,盾牌連減緩一下拳頭的速度都做不到便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黑色的拳頭落在高個漢子的胸口,直接將漢子的胸膛砸得凹陷了下去,如果不是嚴冬在最後關頭收回一半力道,這漢子可能會在這一拳之下四分五裂。
高個漢子七竅流血,奄奄一息地說道:“殺了我吧,別想從我嘴裏……”
嚴冬嗤笑一聲說道:“我知道是左川派你們來的,你們從春花街走出來,為了隱藏身份故意在城裏繞了大半圈,從東邊靠近城北。我還知道你們在麗景大道等我的時候吃了兩碗豆花,我和龐五坐在天下酒塔二樓的時候你們倆一個坐在賣字畫的攤位邊上,一個和賣瓜子的老人攀起了同鄉。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想從你嘴裏問出什麼,我沒有把你一拳轟成渣隻是怕嚇著有可能經過的孩子。”
漢子嘴唇顫抖著,掙紮著爬起身,跪在地上想要求饒,嚴冬卻沒有給他出聲的機會,手掌貼在他的頭頂,輕輕一用力,兩股紅白相間的東西從漢子鼻孔中噴出,青衣漢子便斷絕了生機。
嚴冬在漢子的青衣上擦了擦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因為身上有傷,嚴冬一路利用神念小心翼翼地避過衙門外的眼線,翻牆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焦月季正捧著一本市井小說看得津津有味,渾然不知房間裏闖入了一個衣不蔽體的男子。那一日嚴冬回來後用神念觀察到焦月季頭頂被茶碗砸出的傷痕,從她嘴裏問出了事情原委,於是嚴冬專程跑去給柴秀說自己缺個丫鬟,希望焦月季能跟在自己身邊伺候。柴秀答應出錢替焦月季贖身,從此焦月季便不用再回那個讓她恐懼的華美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