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敲打(1 / 2)

“你……”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白皙麵容,何相丩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嚴冬腆著賤臉,笑嘻嘻地接口說道:“我怎麼沒事?沒有被這什麼水玉肌膚當作外敵入侵,給一頓雷池地火弄個半死不活?沒有被直接轉移到牢獄中關押起來?哈哈,你一定很失望吧?”

推開嚴冬,何相丩皺眉說道:“這不可能!水玉肌膚從不會讓沒被認可的人隨意通行。”

嚴冬一邊嚷嚷著“可我就是通行無阻”,一邊蹦來跳去,跳進水幕中又跳出來,存心氣一氣這個想要看他吃癟卻不成的何相丩。

可在一次跳進去之後,便立刻舉起雙手乖乖退了出來,在他脖子下麵,抵著一把大得誇張的鐮刀刀尖。

“女女女俠,有話好說。”嚴冬咽了口唾沫,喉結朝下一滾,便被鐮刀刀尖劃破了肌膚。

巨大鐮刀的刀柄被一人單手握著,那人一頭粉色短發,身上爬滿了讓人望而生畏的針線縫口。聽到嚴冬的話,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鐮刀朝前遞了半分,頓時嚴冬脖子上流下了一串血珠。

“女俠,我們不是在外麵見過嗎?我當時都沒有揭穿你偷錢的事情,你好歹也該念我的好吧?”嚴冬咧嘴笑著說道。

對麵人的笑容濃鬱了幾分。

嚴冬伸出腿踢了踢何相丩,使眼色說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何相丩輕輕拍了拍嚴冬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說道:“誰告訴你他是女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水幕中。

嚴冬扯了扯嘴角,急忙補救:“少俠,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鐮刀緩緩抬起,正當嚴冬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麵前寒光一閃,對麵那人一言不發扛著鐮刀也走了進去。

嚴冬有些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抬腳就要跟上,卻聽撕拉一聲,身上本就破爛的衣衫變成了片片蝴蝶翻飛著落在了地上。嚴冬低頭一看,渾身上下光溜溜的,隻剩下襠部還有一塊遮羞布。

“這裏邊看起來和普通的監牢差不多啊?”嚴冬一本正經的追上何相丩說道。

何相丩自顧自打量著各個牢房內的情況,不理他。

“我看到牢房裏的有些魂妖一直在經受著炮烙油鍋烈火等刑罰,有些魂妖卻悠然自得的看書下棋,這裏麵量刑是不是還有什麼等級區分?”嚴冬不把何相丩的冷漠態度當回事,遇到不懂的依舊不停詢問,隻不過何相丩始終不理他。

“這老頭兒好像在破解門上的符陣,你不管管?”

“那裏麵怎麼關了兩隻魂妖?那個女子快被黑豹咬死了!”

“那隻魂妖餓瘋了,居然在吃自己的手臂!”

……

“你說句話好不好?把我帶到這裏又什麼都不告訴我,我怎麼辦事?”嚴冬一把拉住何相丩肩膀,氣勢洶洶地問道。

何相丩皺著眉頭罵了一句話便讓嚴冬一下就泄氣了:“你個暴露狂,滾一邊去!”

煙雲閣,不僅在晉陽城,在整個趙國西部都算是屈指可數的頂尖風雲場所,表麵才子佳人詩琴和鳴,閣樓內被翻紅浪賬擺流蘇。當然,這棟樓層不高占地不小的建築並不光是做這些高檔青樓做的勾當,當年監察司如日中天的時候,一位皇子被刺殺,監察司也僅是抓了那位拿著刀坦然承認的妓女,煙雲閣依舊還是煙雲閣,不動不搖。

三樓是每天給貴客準備的包間敞間,時常有身份較高的長三伺候,二樓則是身份低賤的幺二們用來出賣身體和才藝的小包間,一樓則有東南西三方三間大廳,每逢佳節,都有閣內花魁出場亮相,或是才情堪比大家的書寓登台表演。

一樓北邊有些清雅的房間,都是女伎們閑時休憩或描眉補妝的地方,至於更深處,便沒有客人進去過。不過那些閣內女伎們偶爾望去的目光中總是摻雜著幾分掩飾很好的心悸。

柴秀坐在煙雲閣最深處的某間不見天光的屋子中,麵容在牆壁上數十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光線照耀下猶如塗了一層蠟。他吹了吹茶碗中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平淡問道:“這幾天為什麼不回閣內?”

在他麵前,一名女子死死地匍匐在地,嬌弱的身軀顫抖著,猶如她的聲音:“是董大人留下我伺候他日常起居。”

“抬起頭來回話!”一聲嗬斥從柴秀身後傳來,一位五大三粗卻濃妝豔抹的婦人從陰影中走出,那雙眼袋臃腫的雙眼眯起,緊緊盯著焦月季的臉。看到她,焦月季身軀的顫抖幅度越發劇烈。

柴秀依舊慢慢喝著茶,看不出喜怒,輕聲問道:“董大人今天有沒有吩咐什麼?”

“沒有。”

“據我所知,董大人今天一天都不在,既然沒有吩咐你什麼,你為什麼不回來?”

焦月季連忙趴在地上哀求道:“月季知錯了,求求大人和嬤嬤饒了我吧!月季知錯了……”

那五大三粗的婦人抓著焦月季頭發將她提了起來,一巴掌將其拍出去,攆上去便是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