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愕然看著衣著整齊站在屋內似乎正迎接著他到來的黎夕,閻夜暴怒的表情僵在臉上,嘴唇顫唞,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火鱗國君,我們談談好嗎?”一樣清和的笑,一樣卓然的氣質,隻是那眼眸中,再沒有了往昔融化人心靈的暖意,剩下的盡是坦然,無愛亦無恨,坦蕩的讓閻夜心慌。

“你……叫我…什麼?”火鱗國君?黎夕竟然叫他火鱗國君?怎麼可以,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叫他!

“那你說,我該叫你什麼?”主子嗎?他本就不是閻夜的奴才,以前願意叫是因為他愛閻夜,一個稱呼罷了,隻要閻夜的心裏有他,隻要閻夜沒拿他當奴才看,叫什麼還不都一樣?

可是如今……

讓他再叫閻夜主子,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他沒那麼賤,被人鄙視厭惡也笑著貼上去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自己雖然身體上不男不女,可心靈上仍舊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閻夜沒有資格如此折辱他,哪怕,他曾是自己愛如生命的男人。

“我……”又一次說不出話來,呆呆看著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的黎夕,人生裏第一次,閻夜驚恐到不知所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是黎夕,你是我的黎夕。”屬於他的黎夕永遠不會背棄他,這一點黎夕用了整整二十五年印證給他看,他信了,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沒有馬上找回黎夕。

他以為黎夕還會默默等著他,等他理清了心裏的別扭,等他可以重新麵對黎夕後,黎夕仍舊是那個笑著站在他身後的黎夕,一輩子的黎夕。

是哪裏錯了嗎?為什麼黎夕……變了?

與此同時,因為識人不清而被偷襲了一掌的海狂儒踉蹌著落在了黎夕房間的屋頂,他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七年的手下竟然是火鱗國的人,一子錯,滿盤皆輸,不用看也知道,現在水月寒房間裏的情況絕對和自己料想的天差地遠。

罷了罷了,賭徒嘛,有贏也有輸,不過是輸了這一盤而已,自己早晚會找回來的。

深吸氣,抬起腳步正想躍進自己的院子,猛的,身後大山轟然做響,隆隆的震動將樹木連同屋子搖晃的厲害,海狂儒提起的氣勁瞬間叉了道,緊接著,‘哢嚓’腳下瓦片碎裂,來不及驚叫的海狂儒直挺挺掉進了黎夕的房間,也就是目前水月寒正在休息的房間,還好死不死把床撞塌了一角。

‘撲通~劈裏啪啦~’亂七八糟的聲音響了好一會才停下來,山上的震蕩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了。

愣愣然眨巴眼睛看著露了一個大洞的房頂,又幹巴巴瞄了瞄明顯塌了半邊還屹立不垮的床,心中暗歎著這床真結實,水月寒慢慢伸長了脖子順著塌陷的地方往下看……

然後,悠悠挑起眉,那個趴在一片木屑破瓦裏的男人,真的是海狂儒?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海子,你這是來還債的嗎?

☆、虐你沒商量

海狂儒很悲催,真的,如果他懂得悲催這個詞的話,他一定會這麼說。

他怎麼能夠知道,不過是想回到自己的小院,竟然會由房頂上掉下來?掉下來也就罷了,竟然還撞壞了床,額頭上血淋淋的包鑽心的疼,這也不算什麼,男人嘛,身上有點子小傷小痛的都正常,可,為什麼當他抬起頭的時候會看到水月寒的臉?那張笑的春光燦爛、眉飛色舞、恣意張揚的臉,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