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海狂儒不得不第一次反醒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壞事做多了?不然為什麼好端端的大山會震動?並由此引發了他腳下失足的這一慘痛後果?

“需要我扶你起來嗎?”悠然側臥在安好的半邊床上,水月寒以手為枕邪邪挑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讓人著惱,卻又不能否認,那狹長鳳目輕輕一勾的風情,任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要心神蕩上一蕩。

“若是你想扶朕,朕就依了你。”扶和服同音,一邊忍著痛意坐起來,一邊調侃的回以顏色,在水月寒的麵前,海狂儒總是精神百倍。

有時候他就在想,自己總想著鬥倒水月寒滅了水月寒,為了達到這個目地幾乎不擇手段,可鬥倒了水月寒之後呢?從末想過,似乎那是件很遙遠的事情。

這是病吧?或者說,病態?打從他和水月寒結下梁子非要磕出個不死不休的那天開始,水月寒就成為了他此生最大的執念,比得到帝位還要執著的執念。

為了算計水月寒,他可以潛伏幾年甚至十幾年,為了看水月寒痛苦,舍了身邊最得力的手下甚至於至親之人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若水月寒輕易被他算計了,他會很不高興,覺得沒什麼成就感,感覺水月寒太不應該了,也隻有當水月寒安之泰然的站在他麵前,就像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屑的勾起唇角,他才會興奮到不能自控。

這種恨之欲死,撩足了勁頭弄壞他卻又不願意他壞掉的情感太複雜,他分不清楚,也懶得分清楚,反正知道自己樂在其中幾十年也不厭倦就夠了,相信再過幾十年自己也不會厭倦的吧?

看?在自己又一次的無良算計之下,水月寒不還是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裏嗎?這才是水月寒,你以為逼他到了絕地,卻不知逼著他的你早就踏入了輸的輪回之中。

好可惜,他是真的想看一看水月寒被自己打倒時的樣子,跌落塵埃的他可還是高傲的礀態?那雙奪人心魂的深邃雙眸裏又會染上什麼樣的顏色?是黯淡?是怨恨?還是絕望?猜不出來,所以才急切的盼望著看到,都盼了二十多年了。

但若水月寒真的中了招,真的被自己扔出去的男人侮辱了……

皺眉,他承認,心底還是會有一絲絲不舒服。

那是被自己當成此生最大對手的男人,他怎麼能夠輕易就壞掉?

不過他堅信,水月寒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他也果然沒讓自己失望,嗬嗬……真是個讓自己越來越執念深深的男人啊。

“你在想什麼?”身子向前,雙眼直直望進海狂儒的眼底,坐在一片碎屑裏還能笑出聲來,這家夥該不會摔傻了吧?

“當然在想你。”回視著與自己隻隔了不到一寸距離的絕美臉龐,海狂儒暗歎,也不知道水月寒是怎麼長的,越來越勾人了,難怪玉無殤每每對水月寒出手都繞過了攻擊身體的招數,他是怕傷了上天的傑作吧?倒也是,這世上再難找出比水月寒更精致絕倫又氣質華貴的男人了。

“想我?是想怎麼弄死我吧?”淺淺的笑,“如今海國君落在了朕的手裏,你猜,朕要怎麼招待你?”後退些許,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海狂儒雖狼狽卻修長優美的身形,其意……相信海狂儒會懂的。

“怎麼?你想用朕用過的招數?就是不知……壓朕的會是誰?你嗎?”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海狂儒篤定了水月寒不會動他,原因嘛……

用同樣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水月寒好幾圈,海狂儒笑著往前湊了湊,兩人的鼻子貼在了一起,由後麵看,就像是正在接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