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歎了口氣,“所以連微笑都是皺著眉頭的。”
我一怔,心裏動容。
多少次,我都像現在這樣,想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若水,但理智總是贏過感性,讓我總能忍痛把苦水咽下。
我笑著把她的手拿下來,將她摟住,不讓她撐起身子看到我的臉,說:“若水啊,我心裏一直很感謝你,從不問我太多的事情。因為我真的有很多事不能說,我也不想騙你,感謝你沒有逼我。我知道這一定很難過,但是……”
我翻起身子看她。
盯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睛,裏麵的憂心忡忡我看得明白。
我認真地說:“你是我隨心的女人,我相信你,也必須相信你,你一定撐得住。”
若水淚目望著我,閉上眼搖頭,“沒有,若水不覺得自己難過,若水隻是替少爺難過。”她溫熱的手掌貼上我的胸膛,“明知道你背負了那麼多,卻什麼也不能替你承受。”
我笑著搖頭,望著她,“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撫摸著她的臉龐,“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因為你即使什麼都不做,我隻要看到你,心裏就會很安靜、很幸福。我就會知道自己是誰。因為世界太亂了,記住自己很難,太容易迷失……”
“少爺……”
我貼在若水的身上,聽著她的心跳,萬籟俱寂。
這世界仿佛就剩下了我們兩個。
“謝謝你。”我輕聲說。
2017年5月20日,全國都把“我愛你”吵得熱鬧的日子。
我和若水也不能免俗,去了我們第一次出去遊玩的地方,萬玉山。
這次我們沒有可以等到第二天看日出,而是在這一天爬上山頂,把我們背上去的樹苗種在了上麵。
我和若水在林中小歇,她抬頭仰望天空的樣子,讓我忍不住去想,假如我們生活在一片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該多好,山山水水環繞著我們,每天隻要看見若水,都會感覺很滿足。
隻是我知道,這樣的生活不僅是奢望,而且真的過起來,我自己也會很快厭倦。
我到底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情不自禁想起監獄裏的那個人,我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還好若水的心思都沉寂在周圍宜人的環境裏。
過了今天,我就必須把心思都放在生意上了。我不想在底層耽誤太多的時間,這次,我要一鼓作氣,進入核心層。
晚上請若水吃了飯,大概連她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主動提出來,“少爺如果有什麼事要辦的話,可以不用管我的。我們日子還長嘛。沒必要在意這樣的節日。”
我心裏很愧疚,因為過些日子安可誠就會回來了,我的時間不多,必須要盡快部署自己的勢力,所以這心思總是不由自主地就跑了。
我心疼若水的體貼,因為我真怕有一天我會把這些當作她理所當然的付出。
“真的沒事。我們回家吧。”我摟住她,在她額頭輕啜一口。
她和我對視了很久,大概確定了我的決定是真心的,這才微笑著點點點頭,摟住了我的腰。
和若水相處的時間看似很長,卻都很平淡,也很漫不經意。
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把欠她的補償回來。
晚上我小心翼翼地吻她,撫摸,一盞燈也沒有開。
我神情地含住她的唇瓣,按著她的掌心,我恨不能把自己融到她身體裏去,但我不能,我甚至不能把自己全部的貞潔留給她。
我的腦海裏浮現出很多女人的胴體,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惡心。
這是我們結婚以來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
或許,這跟我明天的計劃有關。因為我打算用最快的方法上位……
紅爺的女兒,我勢在必得。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我的手下意識地拂過若水的臉,有些濕潤。我瞬間清醒了。
“你哭了?”
若水吸了口氣,擦了把臉,笑著說:“沒有……”
我輕輕撐起身子,“是不是弄疼你了?”
若水搖著頭,我仿佛看見她在咬嘴唇,我記得自己剛才並沒怎麼用力,可她為什麼哭了呢?
我心疼地吻她,“哪裏不舒服就告訴我,知道嗎?”
若水點著頭。
我問:“繼續嗎?”
她沒有說話,手臂卻環住了我的腰,答案不言而喻。
隻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若水的心思似乎也不在我身上,我突然覺得好笑,兩個相擁的人,彼此卻都想著其他的事。究竟這“做”是為何?一個任務嗎?
可我又不舍得放開手,直到筋疲力竭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