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
我剛下車,就聽見後麵有人喊我,我不想回頭,但我認得那個聲音是誌成雲。我隻好目送大小姐離開,放棄了製造巧遇的念頭,轉過身去。
誌成雲黑著臉走過來,看我半響,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看了看遠處已經和別人說說笑笑離開的大小姐,一臉隨意地看向誌成雲,“沒幹什麼。你怎麼又跟蹤我。”
誌成雲不給我一點掩飾的機會,盯著我的眼睛,害得我裝不下去。
他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把若水放在什麼地方?”
若水……
我心頭一痛,揚起倔強的眸子來,“你沒資格說我。”
“我沒資格?”誌成雲輕笑著。
我冷笑一聲,“你為什麼到現在都不結婚?”
他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你竟然把這兩件事相提並論?”
“我為什麼不能。”
“你調查我,調查到這件事,就該知道我有多不願意提起。也該知道真相是什麼……”
“得了吧。”我笑著搖頭,“撒謊沒有任何意義。”
他氣得深吸一口氣,“你根本不知道事實。”
“嗬,那我現在也可以說你根本不知道事實。”我仍然倔強地為自己找著合理的立場。
“你!”他氣急敗壞地揚起手。
我怒不可遏地仰起臉,“打啊!讓我看看我隨心的老爸們有什麼不同。”
我腦海裏一遍遍閃過隨和發怒的模樣,心痛難耐。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傷害任何人,但為什麼他偏要同我理論。他過去的事,並不是我調查的,而是他喝醉的時候自己念叨一個叫“Joanna”的名字,邊呢喃邊流淚,我才知道他過去有個女人。
我問過管家,管家隻說千萬別在誌成雲麵前提起這個人,因為每每提起,他總是會失控。我想究其原因,管家卻說他不能說,因為那是一段錯誤的感情。
我趁誌成雲喝醉的時候也問過他,隻是他一直醉暈暈的,問他他隻是說自己錯了,便讓事情越發迷蒙。
直到我心裏有了這個計劃,我才仿佛自己摸到了真相。
“你。”他恨得掌心變拳,握得臂上青筋突突跳著,終於他的修養還是讓他放下了手,“好自為之吧。”
見他負氣要走,我喝住他:“你別多管閑事。”
他停住腳步,沒有轉過身,冷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總之你別插手。”
他揚起頭吸了長長一口氣,“你放心。”目視前方,“我不會告訴若水的。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著。”
他走了,孤寂的背影刺著我的心。
隨心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顧及得越多就越容易被人戰勝。從一開始不也隻是想用誌成雲的身份上位嗎?現在知道他並沒有多厲害,何必要在意他的情緒?
我再次回頭看剛才大小姐離開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我上了車,撥了一通電話,“給我個地址。”
私家偵探果然好用,很快就報給了我一個地址——奧泰廣場。
我給若水發了短信,說我晚上不回家,叫她不用等我,等了一會兒,手機才慢吞吞地收到一條回複:
好,少爺注意安全。今夜有雨,別忘了帶傘。
我盯著短信,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已經三天了,若水一個多餘的問題也沒有,可她越是這樣,我的心就越內疚。
我緊緊攥住了手機,壓到了關機鍵,屏幕熄了,看不見短信的我心安了許多,我搖搖頭,把那些煩亂的情緒拋諸腦後,發動了引擎。
“怎麼?突然叫我來?”
我盯著擋風玻璃外的一個黑點,正出神,聽他說話才發現皇甫已經上了車。是,我沒有去奧泰廣場,而是去接了皇甫。因為一個人的戰鬥實在太孤獨,我需要有人支持。
思來想去,隻有皇甫能夠體會我。
“有一件事。”指腹蹭著方向盤。
皇甫盯著我,“嗯。”
“我要追一個女人…”
“什麼?”他激動地側過身看我,“你再說一遍!”
他喜歡若水,我早知道他的第一反應會是這樣。
我平靜道:“這個女人是紅爺的女兒。東城會背後的大佬紅爺的女兒。”
皇甫的氣焰瞬間小了許多,他似乎在腦海裏整理著我說的信息。
“你是打算?”
我低著頭,閉著眸子,點了點頭。
我忽然感覺肩頭一熱,那是皇甫掌心的溫度,由外而內,讓我重新有了生機。
“我來。”皇甫說。
我立即睜開眸子看他,搖頭,“你不行。”
“為什麼?這是我的仇,我自己來報。”他倔強道。
我眉頭一皺,“我不光是想幫你報仇,我還有未完成的野心。必須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