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皇子中,臣,倒看不出誰天姿過人。”

“玄贇自幼頗得王父的賞識,朕之前倒是一直以為,王父屬意於他。”

“玄贇勤奮有餘,天姿尚缺。縱然風相為國鞠躬盡瘁,然,立儲自當謹而慎

之。”

攝政王的話依舊很直接,他並不擔心,麵前這個帝王會有慍意,若是有,他也是不會藏掖任何話的。

“既如此這,倒確實讓朕為難了。”

玄憶並不將話深入,僅聽著攝政王的意見。

“今日,臣聽說,嫣兒暈闕了,這月餘她對皇上的盡心,想必皇上,也是清楚的罷。”

攝政話話題一轉,這,才是他今日的來意吧。

“王父親送嫣然進宮,朕已封她妃位。”玄憶的聲音很淡,語意裏,卻有著一絲的波瀾。

“可皇上也該知道,這麼多年,臣希望看到的是,您和嫣然真正的在一起 。”

“王父的話,朕不明白。”

“皇上雖封嫣兒為妃,但,皇上卻並未翻過她一次牌,對麼?” 未待玄憶答話,攝政王繼續道:

“臣認為,以嫣兒的德貌品行.若真母儀天下,亦是匹襯的。皇上對林家的姐妹情有獨鍾,為何獨獨對嫣兒,僅是敬重有加呢?”

“王父,您讓嫣然以另外一個身份進宮,無非是想撇清和嫣然的關係,不讓

嫣然甫進宮,就陷進傾訛的峰尖,朕自然,悟得您的意思。”

“可如今,皇上既然連風皇後都隨意地廢黜,臣對皇上的魄力擔當,自然是刮目相看。是以,把嫣兒放心地交於皇上,是臣一直以來的夙願。”

“夙願?王父的意思是,讓朕立嫣然為後?”玄憶的聲音又恢複平和。 “臣希望,嫣兒能替皇上孕育皇嗣,這才是臣最大的夙願。”

玄憶的手在玄色袖籠中緊緊拳起,但,他的臉上,必須仍舊是沒有一絲的動容:

“王父,嫣兒身子羸弱,朕已命太醫院好生調理著。” 語鋒一轉,於此,他不願再多說。

對曾經的那名女子,因為珍視,所以,除非她願意,他不會碰她。 對紀嫣然則是由於,他和她從小培就的親情,不容任何的褻瀆。 這倆名女子,是例外,無論再怎樣承著雨露均澤的庭訓,他都不願逾矩。

“皇上,這幾個月,您未曾翻過一次的牌子,難道,皇上,真要陷進別有用心者策劃下的兒女情長之中嗎?”

攝政王語意凜然,並不隨他的語鋒而止住。

“王父朕自認對於前朝,並無任何的不妥之處,至於後宮怎樣,王父這麼問,是您逾矩了吧。”

“臣即為攝政之王,自然對為君之道,可有諫言。臣認為,如今,皇上的所為並非明君之道,您可以專寵一人,卻不能虛設後宮,如此,必然六宮失和,殃及前朝。”

“您怕朕會步父皇的後程,對嗎?”

玄憶的手執起紫毫,硯台內,猶有尚未幹涸的墨清,輕沾那墨清,殷紅若血

“臣僅是擔心皇上怠於往事,恰遂了別有用心者之意。如今東郡謀反,殊不知,北郡會否是下一個東郡呢?”

“北郡今日剛進獻七名祭天的聖女入宮,完全遵著王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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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臣的意思,僅是順天命罷了。”攝政王聽得出玄憶語意裏的話外之音,截然道,“皇上這幾月的所為,實是欠妥,幸得風相大度,並未因廢後多做計較。但,臣懇請皇上在立儲及後宮諸事上,仍需有個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