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梵天寺聲名傳開,人人都知道他們不僅施粥,還能治病,青澄更是成了眾人口中活菩薩一般的存在,日日都有治癒的百姓過來給他磕頭。

他渾身不自在:「方子是元女郎你配的,藥材是你親自上山采的,湯藥是你連夜熬出來的,怎能算是小僧的功勞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元臻臻羞澀道:「我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麵的太引人注意了。何況若不是大師你救我一命,今日這些湯藥也不復存在。所以就當是我報答大師和梵天寺的吧。」

其實她想說的是:咱們之間還分什麼你我呢。

當然現在還不到說這話的時候。

青澄靜默半晌,歎道:「元女郎真是仁善心腸。」

青鬆他們帶來的米大約夠吃十來日,相比之下調理脾胃、治療病痛的藥材更是供不應求,是以元臻臻每天都要進山,有些草藥生長條件苛刻,還要走到更深的山穀裡去。青澄不放心她,每次都是陪著一起去的。

這日兩人再度進山,走到一處山坳,元臻臻發現要采的紅纓草長在陡峭的山坡上,便按照慣例,讓青澄待在一處風小的地方等她,她徒手爬上去採摘。

「你小心些,實在艱難,咱們就換個地方試試。」

元臻臻笑著拍拍他的手:「沒事。」

青澄點點頭,沒有縮回手,隻是擔憂地「望著」她腳步聲離去的方向。

在撩僧這件事上,元臻臻循序漸進,總是時不時扶一扶他的胳膊、搭一下他的肩膀,或者像今天這樣安撫似的拍拍他的手背,乾乾淨淨不帶任何旖旎色彩,光風霽月得幾乎讓青澄懷疑自己才是那個心思齷齪的人。

如是幾次之後,他便不再抗拒元臻臻的接觸。

少女望了一眼身後那個乖巧坐在石頭上等她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紅櫻草遍佈陡坡,但品相好的還是稀少,元臻臻一路採摘,越走越遠,不知不覺就繞到了山坡後麵。

這裡的風光極好,舉目望去風搖碧浪,綠水迢迢,她走累了就躺在草坡上遙望碧天白雲,舒服得幾乎要睡著。

「靜吟湖山景,狂醉芳菲意。秋風傾菊酒,良辰相會時。」

身後忽然傳來一段吟誦,一道男聲翩然響起:「女郎,好興致呀!」

元臻臻回頭望去,就見一位髮束玉笄的公子笑瞇瞇地朝她走來。天氣已經很冷了,這人還搖著折扇附庸風雅,一身淺紫杭綢長衫飄搖在風中,宛如一隻行走的茄子。

元臻臻站起來抱臂一笑:「公子僅憑背影,如何看出我是女子?」

那公子望見她抹得烏七八糟的正臉,桃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艷:「本公子不僅知道你是女郎,還知道你是位絕頂美人。」

「哦?從何說起?」

「小生摸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男女之別呀,就在於身段。女郎你背影窈窕,豈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可比。至於容貌嘛……」

他折扇「啪」的一收,想伸上來挑起元臻臻的下巴,被她極快地閃身避開了。那公子也不惱,嘖嘖兩聲:

「美人在骨不在皮,女子容貌,隻需看下頜。女郎雖然女扮男裝,麵上以煤灰掩飾,但這下頜的線條、比例、形狀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小生見過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