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件小事,怎現在才告訴我?”

“二皇姐,你冤枉我。我來你這好幾次了,每次都想說的。可瞧瞧你最近忙的,再說,這隻是下人們的閑話,誰會當真。”

平陽揉了揉太陽穴,隻感頭陣陣犯暈。這可不是小事,若她記得沒錯,前世二皇兄的結發妻子正是簡家的四千金簡子茹。對於此事,她之前可是防範的很。在選太子妃的第一時間,就將簡子茹剔除出了名單。

他們何時有機會見麵的?又是如何結識的?該死,都怪她最近忙昏了頭,居然忘了這最重要的一茬。

“是嘛?二皇兄與她何時相識的?”

“嗯,說是前些日子簡太傅抱恙,二哥親自去他府上探望,無意間遇上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四七回 推心

平陽柳眉深鎖,難得的嚴肅冷態。不行,不能任憑事情發展而不加約束,簡子茹這女人說甚麼也不能進皇家的門。雖然當年二皇兄因何原因暴斃,她不是很清楚。可,二皇兄屍骨未寒,簡子茹這女人便以貴妃的尊榮再嫁末帝李思諫,與婆婆共侍一夫。國破家亡後,又改嫁給了劉運倡收的義子,做了一品夫人,生得三子兩女,富貴一生。

簡氏一族由貧寒白丁先是躍為皇親國戚,而後又因其兄長在慕容祺麵前鞍前馬後,建得赫赫功勳,居然成為後來大燕國的六大世家士族之首,子孫繁盛,家族興旺。

而反觀她李氏一族了,子孫凋敝,隻剩義王李從讓一支勉強撐著。還因為是前朝末帝之後,生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管這女人為何三次改嫁,但簡氏一族因她繁盛,卻是不爭的事實。

再加上前世二皇兄撲朔迷離的死因,越發地令她篤定這女人不簡單,說甚麼也不能讓簡子茹與皇家有如何的牽連。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自己必須學會果斷狠絕,任何的可能性都必須盡量將其掐斷在萌芽期,二皇兄必須稱帝,那簡子茹就不能留著。饒是現在簡太傅一家並無明顯的過錯,她也不能留下任何埋藏的隱患。

想到這,平陽雙眸明顯轉冷,現得少有的殺意。抬首瞥了眼身前的六人,低語道:“紫鵑,我要簡子茹徹底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另外三日之內,讓簡太傅丟官滾回他的老家養老去。”

長寧瞪大了眼睛,捂唇發出震驚的抽氣聲。五婢愣了愣,互相對眼瞧了瞧。紫鵑上前默默福了福禮,回道:“得令。奴婢可否多一句嘴:為何?”

“不為什麼,就是瞧她一家不順眼。太子妃的人選幾乎敲定,凡雁,派人去打聽的事情可是打聽清楚了?”

“回稟公主,打聽清楚了。越州刺史賀灃超之女賀雅涵確實是難得的賢女佳眷,端莊得體,一等一的出挑拔尖。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是越徽地界上出了名的才女。打從及笄後,上門說親的踏破門檻,至今仍絡繹不絕了。

可說來這賀姑娘也很怪,說有甚麼五不嫁:不忠不孝者不嫁,阿諛獻媚者不嫁,遊手好閑者不嫁,自以為是者不嫁,朝秦暮楚者亦不嫁。最後隻一條:若她瞧著順眼,縱使泥腿子乞丐,她也不會嫌棄。你們說,怪不怪?”

平陽隻挑了挑眉,端起茶盞慢飲了口,確實是怪。所以,前世才拖成了老姑娘,最後為了抗拒末帝李思諫的旨意,先是自請削除族籍與家人斷絕關係,上山剃發做了姑子。而後仍逃不過,不惜懸梁自盡也不肯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