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清彎了彎唇,衣袍一撩彎身進了車廂,嚇得甫未坐穩的平陽驚了下,急急掀起紗簾往外瞅了瞅,終忍下閃人躲避的衝動,小心地往邊上挪了挪,貼到廂壁角落才作罷。身體蜷縮起來抱膝坐著,眼眸警惕地瞄了幾眼對方,埋首近膝裝假歇。

待一切準備好,慕容棠這才揮手示意前行。三輛馬車、兩騎一行人很快往上林苑而去。

別院門口,姚嬤嬤領著一眾奴婢內監福身行了禮,待車影遠離,趕緊忙活著將東平公主的大箱小包搬上後麵的馬車上,準備先行送回宮去。

駿馬拉著車在官道上馳騁著,車廂左右輕微晃著。祁暮清斜倚著一邊的靠框,側肘托腮專注的眸光定定地瞅著平陽,嘴角勾起抹淺笑,甚是悠閑自在。

埋首於膝的平陽感到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卻隻能咬唇忍著,下意識地又往廂壁上貼了貼。卻不巧馬車驀地一個左右晃蕩,怕是行進中磕碰到了甚麼碎子石塊,平陽一個不穩整個人摔撲了過去。跌進了個寬敞的懷抱,熟悉而又可怕的氣息瞬間撲麵而來。

祁暮清趕緊伸臂攬抱住柔馥的嬌軀,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平陽想立刻撐爬脫離開,亦不方便。貼耳聽到那沉穩熟悉的心跳聲,不由心驚了下。頓時甚麼也不顧地奮力掙開,縮身到另一邊角落,蜷成一團。

心裏不斷暗罵自己的不爭氣,亦震驚於祁暮清對自己依舊存在著的可怕影響力。想到這,一刻也不願多待。顧不得儀態趕緊手腳並用地爬坐過去,掀開布簾就想出去。卻不想後麵一個拉力,將她拽跌回了那個懷抱。

“唔……”驚呼還未出口,一隻略帶薄繭的大手適時封住了她的嘴。曖昧溫熱的氣息吹拂著耳廓,後背直抵著對方結實的胸膛,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氤氳迷蒙起來。

祁暮清彎了彎唇角,湊耳篤定地低笑道:“你怕我!”

平陽驚了驚,咬唇不敢吭聲。努力壓製自己快崩塌的情緒,吸吸鼻子,眼圈紅了紅,扭首怨怒地瞋了對方一眼,囁嚅道:“我不喜人靠得這麼近。”

“是嗎?你更恨我。我的直覺向來不會有錯。昨晚那一口,你差點活活咬下我一塊肉。快見骨的齒印,隻是因為我的一時不識時務嘛?不,我沒那麼傻。說吧,那人哪裏好?值得你不惜名節逢場笑鬧與我糾纏,我可不是別人輕易可以利用的。”

“誰?你說誰?先放開我,可以嘛?”

聞言,祁暮清攬抱得更緊,微微使力將平陽打橫抱到膝上,逼迫螓首倚靠著他肩膀。伸手抓住柔夷到手裏,大力地揉捏了幾把,無視於對方的掙紮,微微使力壓製著,還不忘開口笑道:“怎,為何不呼喚救命?快說,否則我就不是這麼尊重了。”

平陽身子怔了怔,驀地瘋一般掙紮開,扭身跨上腰一頓粉拳亂捶,臉上掛著淚,發絲微灑,玉簪歪斜,襦裙衣衫褶皺。撇唇吼道:“我要你管。來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尊重。誰知道你說得誰?我不與你猜那些啞謎,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

祁暮清趕緊伸手將胡亂捶打的粉拳抓握住,等察覺兩人現下的姿勢,曖昧地彎了彎唇,淺笑著鬆開雙手舉至雙耳側,回道:“嗯,我放手了。還請公主尊駕挪移一下。”

平陽懵了下,驚覺過來後四肢並用地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