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得著這麼害怕麼？”杜亦珩的語氣無奈又生氣。“顧默然既然你說那天晚上的事。那我也跟你說。那天晚上我說得也是認真的。我沒想要放棄你。也不可能跟你做朋友。你就非得要那個洛暮昕不可麼？你難道都不記得他曾經怎麼對待你。他根本就不值得！”
事情總是這樣，越不願意去說得，越是有人要提起。杜亦珩激動的說著，我低著頭，等到他說完，才平靜的說道。
“杜亦珩你想怎麼樣我沒辦法阻止你。一如我沒辦法去控製我的感情。那本來就是毫無理智可言的事情不是麼？我知道他對我做過些什麼。你的心情我都知道。”我頓了頓，將頭抬起，直直的望進他的眼裏。“可現在，我想再試一次。再一次去相信他。”
他一怔，眼睛一下子暗了下來，嘴角微揚。卻是那麼的悲傷。我竟有些不忍直視。
他低低的說。“那我呢？顧默然，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樣執著？難道我那麼不如他？”
我再不想，到底還是傷了他。可是我能怎麼辦，一顆心能分成兩半麼。感情先來後到。那麼長久的感情。我又豈能那麼輕易的就讓自己徹底的放掉洛暮昕。而現在我仍與洛暮昕牽扯不清。如果真的就這麼和杜亦珩一起。那對杜亦珩來說，這樣的愛情是不是太過廉價了？
“杜亦珩，你很好。真的很好。你隻是出現得太晚了。我們都敵不過時間不是麼？”
我說著，內心就這麼湧起無限傷感。我何嚐不知道杜亦珩的好。隻是我什麼都給不了。真的什麼都給不了。
他的笑容更深了。眼底卻盛滿哀傷。
“是出現得太晚了麼？你可知我愛了你多久呢？你以為僅僅是蘇州那短短的日子麼？真是那樣的話。我又怎麼會這麼愛恨難舍。”像是喃喃自語。卻是真真切切的入了我的耳裏。竟是恍惚了心神。
好半天後，杜亦珩表情一整，一臉的認真。
“默然我會讓你知道他值不值得讓你那麼相信他。還有我不會輕易放棄。我堅持了那麼久，現在更不會就那麼放你回去他身邊。”
他說完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看著他離開，又是滿心的迷霧。自己陷在其中，走不出來。
還是失眠的夜晚，竟也成了習慣。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極度的疲憊，卻是了無睡意。
已經連續兩個晚上了。整個腦裏，不是洛暮昕就是杜亦珩，他們兩個人的話，和身影，不斷的我的腦海裏在沉浮。
洛暮昕說：以命相抵如何。
杜亦珩說：真是那樣的話，我又怎麼會愛恨難舍。
我的心裏前所未有的混亂。一切都來的那麼猛烈。我現在才發現我有多麼的優柔寡斷。這從來不是我想要的。我該怎麼辦呢。這些事情該怎麼去理清楚。我才剛想要背水一試，現在又退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