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裏有什麼東西讓赫敏一直冷到骨子裏。但是他抓住了她的手。她沒有其他選擇,隻有跟了上去。
* * * *
“來自她死敵的致命傷,”魔法師巴奎陰鬱地複述著,“你們倆確定嗎?”
德拉科的臉色冷漠木然:“是的,我們確定。”
相反地,赫敏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她絕望地絞著長袍,咬著嘴唇。她對德拉科選擇的治療方法沒什麼信心——致命傷的這個“致命”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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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吧。”巴奎歎了聲氣。他鑽到櫃台下去了一會兒,當他再次露頭時,手上拿著的東西讓赫敏的心髒顫唞了起來。是一把華麗的銀匕首,手柄上綴飾著繁多的珠寶。長長薄薄的刃片在燭光中耀眼地閃爍著,光潔閃亮得如同照在水麵上的陽光。德拉科提起它,舉到自己麵前,珠寶的反光在他臉上投下了怪誕的光影。他點點頭。
“這個能行。”
巴奎臉上憂傷的表情更明顯了。“刀刃上塗的是黑巫師們製得的最複雜強效的毒藥,先生。如果不立刻施解藥傷者會在幾秒鍾內死去————而且解毒時的極端痛苦要過好幾天才能消除————”
“我說過了,這個能行!”德拉科堅持道。他隨手把一袋加隆扔在櫃台上,袋子狠狠撞在櫃台上裂開了。加隆撒在桌麵上,星星點點地閃著光。他們失魂落魄地看著。
巴奎收起加隆,輕柔地低語著:“我下去拿解藥。”他盯著赫敏,搖了搖頭,“我真抱歉,小姐——非常非常抱歉——”巴奎抹著眼淚鑽進一扇隱蔽的活板門,向一個地下儲藏室走去。
鋪子,原先五彩流溢,四處閃動著精巧裝置的鋪子猛地陷入了冷漠不安的沉默。他們無聲地站著。
“你一定得這麼做嗎?”赫敏終於叫了出來,沉默如戰神錘下的窗玻璃一樣分崩離析,“為什麼非得這樣?!”
“你聽到魔法師的話了,”德拉科殘酷地吼著。他冷冰冰地盯著她,“你中的那個著實不幸的魔法不是靠揮揮魔杖或者喝兩口草莓果味魔藥就能解決的。那是個大難題,赫敏——這就是我們不得不做的事。”
“選擇,”赫敏絕望地懇求道,“肯定有其它選擇!”
德拉科臉上掛的霜足可以羞倒冬天。“一個吻,”他嘲弄地冷笑著,“出自真愛的一個吻。你沒有真心所愛的人,赫敏——”他威脅地揚起匕首,“不過你倒確實有個死敵。”
她凝視著他,然後是匕首,然後又迎上他的目光。她向他邁了一步,看見——如她所願——他手中的匕首垂下了幾寸。“德拉科·馬爾福,”她深吸了口氣,“你不是我的敵人。”
匕首“當”地一聲掉在地板上。
德拉科的尖叫驚天動地。“停!赫敏,別說了!!”他大喊大叫著,雙手攥成拳頭,“你幹嘛非得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呢?你就不能恨我,惡心我,我一出現你就嗤之以鼻?!你什麼時候都不放下你那該死的、混帳的高尚————現在你搞得我怎麼弄掉這個咒語?講點道理,赫敏,”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轉成了喃喃的乞求,“就講點道理吧,別想著我。恨我,沒錯。但是幫個忙讓我解掉這個咒,這樣我們都能回到原來的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