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去掐別人吧,我不稀罕。走開,別擋著我幹活。”天氣炎熱,隻穿了個薄背心的穆宏毅一揮膀子,宓妃還以為要挨打,忙忙的退開並惡人先告狀,“你敢打我?”

“你叫宓妃吧,你來麥場是上工的還是找我堂哥事兒的?”記工員穆宏遠推推眼鏡,溫和的叫住宓妃。

“上工的。”宓妃頹喪的垂下頭。

作為一大隊的記工員,穆宏遠知道宓妃,整個村,不是,整個太山鎮都沒有誰能得她那個毛病的,他也是頭回聽說,還有對麥芒子過敏的。

還真是個嬌小姐。

“你不是對麥芒子過敏嗎,來麥場能幹什麼?”

“看場。”宓妃不情不願的嘟囔。

這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偌大的麥場一盞大燈也照不亮,穆宏毅就讓社員都回去了。

“宏遠,弄好了嗎,弄好你就趕緊回家吃飯去,剛才大娘來給我送飯都催一回了。”

“都弄好了堂哥。”穆宏遠站起來,一邊收拾記工分的賬本子一邊對宓妃道“晚上這邊有狼叫聲,你一個女孩子聽見會嚇壞的,趕緊回去吧。”

“我不回去。”

“你別管他,趕緊回家吃飯去。”

“哎,堂哥那我回去了,你也快吃。”

看場的人回家吃飯還沒來,穆宏毅就從剛才穆宏遠用的桌子洞裏掏出了一個大碗,碗裏放著滿滿一碗葷菜和倆黃饃饃,穆宏毅當宓妃不存在,坐在穆宏遠剛剛坐著記工的長凳子上就開始大口吃。

宓妃晚上沒吃飯,也餓了,從口袋裏拿出秋淑媛塞給她的那倆黑地瓜幹,在嘴裏咬了咬立即就皺巴了眉頭,好硬!

聞著從旁邊傳來的飯香,宓妃怎麼也咽不下去這硬地瓜幹,呸了出來,站在桌前理所當然的道“我餓了。”

穆宏毅頓了一下,頭也沒抬繼續吃。

“我餓了。”宓妃生氣的揚高聲調。

“你想說什麼?”穆宏毅終於抬頭看宓妃,看著她柔嫩嬌媚的小臉,嘲諷道“你餓了,我就該雙手奉上自己的吃食給你?憑什麼?憑你那張醜臉?”

“你說我醜?”

這是不可原諒的!

宓妃立時炸毛了。

“在我眼裏你醜死了,不是臉醜,你這張臉又嬌又媚,笑起來有兩個梨渦,能甜到人心裏去,很能欺騙人,但你的心是醜陋的,在我這裏,你這個人就是醜陋的。所以你離我遠點,看見你心情就非常不好,謝謝。”

“你才醜,你不止臉醜,心更醜。”宓妃氣的跺腳,忽然肚子一陣絞痛,下麵一陣洶湧,褲子濕透了。

察覺到腿間的黏膩,宓妃驚慌失色,捂著肚子就蹲了下來。

穆宏毅頓了一下,“扮可憐在我這裏是行不通的,我去可憐小貓小狗都不會可憐你。”

他時刻記得這個女人對他有多無情,對徐誠有多死不悔改。

宓妃又羞又慌,疼的直哭,不知道怎麼辦了。

桌子底下的嗚咽聲聽的穆宏毅心煩意躁,“啪”的一聲把筷子摔桌上,“你到底想怎麼樣?說!”

宓妃哭的聲音更大了,“我要換褲子。”

穆宏毅一窒,“尿褲子了?”

“你才尿褲了呢!”宓妃氣死了,什麼破衛生棉,一點不如嬤嬤給縫的月事帶好用,什麼時候掉的她都不知道。

穆宏毅轉過來,抱臂在胸冷眼看她疼痛的模樣,忽然道“那個來了?”

“你怎麼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