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別人看到他的臉,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主動提出來了。
諸滕此刻沒有後悔問出這個問題,即使現在童夢掀開他的麵具發現,他就是一年前的那個薑家公子而怨恨他,他也不會後悔。
因為他不想他們的以後摻雜太多不必要的東西。
童夢沒有回答,而是伸手觸碰到了這個詭異的鐵質麵具,觸♪感有些涼,“我真的拿掉了?”
諸滕點了點頭。
童夢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用力,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出現的這張臉會是這樣的熟悉,又是這樣的印象深刻。
童夢的臉在瞬間褪去血色,手足發麻,渾身像失去力氣一樣跌坐在板凳上,手指因為氣憤而微微打顫,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諸滕看著她,神情有些痛苦卻帶著一絲瘋狂,他蹲在童夢麵前,抬手抹去麵頰上的兩行淚,童夢側頭想要躲開,諸滕的手卻追了過去,沒有再放下來過。
氣氛安靜的不像話,甚至趨於凝重,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紅燭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還記得榭陽湖泛舟那次嗎,第一次相遇,我就告訴自己,你是我的。”諸滕眯著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其實一開始是懵懵懂懂的喜愛,幾年的分開和日▽
“先不了,時候不早了。”
桂香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夫人,老爺今天出門的時候,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您,說…說…您昨晚太累了…”
童夢頓時臉一黑,不得不說,昨晚太累了,這句話有著很大的歧義,是怎麼累呢…隻是昨天坐了半天的轎子,而後又在喜房裏坐的挺拔些...
童夢擺擺手,沒讓桂香過來扶她,打開門,環顧四周,這就是她以後的家,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一角種著各色花草,馨香撲鼻,蒼翠的藤蔓,累垂可愛綠柳周垂,階下石子漫成甬路直通院外。
穿過所住的院落就是正廳,丫鬟看到夫人過來時,趕忙去西廚傳菜,等童夢落座的時候菜基本上都上齊了,兩葷一素再配上什錦杏仁粥,可是說是相當豐盛了。
這邊童夢吃的快差不多的時候,正準備停下筷子,就聽見下人們在喊將軍,筷子放下來,正準備起身給諸滕行禮,就被大步走來的諸滕拉著手坐回了板凳上。
或許是剛剛從校場來的原因,頭發被高高束起,穿著一身騎裝,鋪麵而來的就是男人特有的陽剛之氣。
諸滕摸了摸她的頭,把童夢綰好的發髻搞得亂掉了,呆毛也翹的一搓一搓的。
童夢忍住了,在心裏默念:在外麵要給男人留點麵子,剩下的回屋在處理。
諸滕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沒有絲毫介意的拿起童夢沒有吃完的剩飯就往自己的嘴裏放,似乎是有些餓極了,沒再和童夢說話,隻是拉住童夢手一直沒有放開,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童夢無可奈何的坐在原地。
下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們眼中的將軍是一個有著潔癖的男人,從不會和別人共用一個筷子或者是碗,更別說是剩菜剩飯了,那是更不可能的存在,然而今天在眼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隻是分人罷了。
諸滕吃了一會兒,終於吃完了,看著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的童夢,在心底輕笑一下。
“來,隨我去書房。”
廖老爺子根本沒眼看,在後麵嘖嘖兩聲,目送著兩人往書房走,在心中不由得感歎,主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就是不要太得意了露餡就成。
童夢跟著諸滕往書房走,看著沿路的風景,不得不說這個將軍府的布置除了喜房所在的那個院子,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極簡的線條,很少有各種裝飾,從而顯得有些冰冷,甚至可以告訴客人一件事就是原來這個家是沒有女主人的。
諸滕打開門,童夢也跟著走進去,出乎意料的是,書房的牆上所有的壁畫都是她。
或笑、或鬧、或靜、或動,童夢看著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心情複雜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諸滕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帶著她一幅幅的欣賞,邊走邊說道:
“當時薑府小公子這個身份結束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痛苦的,我害怕在一年之後回來,你就會嫁做人婦,所以我告知我的屬下,默默收集。”
他頓了頓繼續道,“在這一年之間給你選擇的機會,你看,上天是眷顧我的,當一年後我再度歸來得時候,你還在原地沒有走,所以我像皇上請了聖旨賜婚。”
你…怨我嗎?這句話在諸滕的唇邊轉了又轉,終究是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