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說過了,好不容易能擺脫,我為什麼要回來……”
聽到這話,他眸色一暗。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卻始終抑製著自己,“好,想要擺脫我?”
當他的手漸漸下滑,在最隱秘的地方輕攏慢撚著,一點點喚醒曾經的記憶。
許初見哽咽著喘熄,聲音已經近乎崩潰,“你別這樣……”
三分哽咽,三分求饒,卻仍是帶著一分倔強。
顧靳原深邃狹長的眼微微眯著,陰鷙的眼神也漸漸恢複平靜,眸光直直地看進她滿是水霧的眸底。
總算在這樣的時刻,他能在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臉龐。
他緊貼著她的臉,仿若貪戀一般的吻著:“初初……你這喜歡撒謊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你隻記得我,嗯?”
她所能做出的反應全都是他教出來,身上亦是隻有他留下的痕跡,這儼然足以說明了一切。
許初見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摟著自己,隻是眼底的光芒漸漸消散,空洞的望向頭頂昏暗的水晶燈光。
半晌後,她才哽咽著低喃:“你說過不欺負我的。”
他說過,不會再欺負她,甚至讓她全都欺負回來。
如今卻又是故伎重演。
“隻要你乖一點,就是在疼你。”顧靳原的聲音很輕,卻因為她的這一句話徹底停了下來。
“我不要……你總是這樣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我們不要互相打擾……”
好一句不要相互打擾!一句輕描淡寫,將這半年來他所受的煎熬,消散的一幹二淨!
“許初見!我從沒答應過分手。”他冷聲低叱。
在感受到她的縮瑟和顫唞,他半支起身子,在昏暗曖昧的燈光下,狹長幽深的眼睛流轉著極度危險的光芒。
許初見臉上的淚痕還未幹,她仰起頭,仰著尖細的下巴靜靜地看著他。
掠過那雙讓她沉淪過的眼眸,最終停留在他稍顯薄涼的唇上,低而柔和的聲音裏帶著嘲諷:“顧靳原,你的世界我始終踏不進,太累了。”
她曾經試著走近他身邊,卻不曾料到會讓遍布荊棘,而他偶爾的溫柔遠遠給不了她不顧一切走到他身邊的勇氣。
他的薄唇抿的緊緊地,“這就是你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不和我聯係的原因?”
“沒必要,”她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三個字。
顧靳原難以置信地怔愣了片刻,麵上的表情在這一刻可稱得上僵硬。
“我會嫁人會生子,不要彼此打擾了好嗎?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曾經的屈辱。”看到他微蹙的眉,許初見輕輕一笑,繼續說著這些明知傷人的話。
她沒有那麼多的氣力,再去接近他。
顧靳原好半晌才細細品著她說的這句話,唇畔漸漸劃出一道冷嘲的弧度。
“屈辱?我們的感情最終還是讓你覺得屈辱?”
這時許初見沒花多少力氣就推開了他,隨手扯了床單裹在自己身上下床。
平靜地走到床頭櫃上,啞著聲音撥通了酒店的內線,讓客房服務送上一套新的衣服上來。
屈辱嗎?她也在心裏反問著自己。
冰涼的手指抓緊了被單,有些漠然地望著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出神,燈光映著她單薄的聲音,是滿身的落寞。
“難道不是嗎?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多牽扯,就當今晚誰都沒有遇見。”許初見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