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Q捧著杯子,一口口啜飲著溫熱的飲料。而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站在離他稍遠的地方,拿著酒瓶子一口口灌著酒,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好像就是Q低下眼睛,又抬起眼睛的那麼一會兒,對方就悄悄徑直離開了。屋子裏沒有開燈,光線一寸寸暗淡下去,如果不是Q剛舔完杯子裏最後一滴牛奶,他幾乎都能疑心,對方根本沒有來過。
但是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第二天稍晚的時候還是會來,還帶了一份外賣的披薩。那個時候Q正把前幾天因為生病而汗濕的床單和睡衣都扔進洗衣機裏,並且狠狠踢上一腳用來啟動機器,接著他從盥洗室的鏡子裏看到對方的身影突然出現。Q覺得自己又有做夢的感覺,他環住對方的脖子,熱烈親吻的時候,對方總是非常溫暖,而且溫柔地抱住他,好讓Q能按喜歡的方式吻得更深入。
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幾乎每天來看他,他們拌嘴,親熱,大部分時候什麼也不做。年長的特工搖晃著酒瓶,忙著一口口仰脖灌酒。而Q則躺在對方的大腿上,將筆記本擱在胸口,手指翻飛地玩著遊戲。年長的特工有時會朝Q手上的屏幕瞟上一眼,挖苦地說。
“真不明白你每天玩這些無聊遊戲有什麼意義?”
“意義很大。”
“說來聽聽?”
“鍛煉手指。”
“然後你最需要鍛煉的身體就一半靠在我腿上,一半窩在沙發上嗎?”
“但是你比較需要我的手指,”Q抬起眼睛望著對方,“不然下次我就隻顧我自己,不管你了。”
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不理他,轉而繼續喝起剩下的酒。但是就像他潛入到敵人內部一樣,他的手指悄悄伸到了Q的寬鬆睡衣裏麵,富有經驗地按捏了一下。Q嚇得差點兒跳起來,他卷起身體,警惕又驚慌地看了對方一眼,那位年長的特工眼疾手快,趕緊伸手托起了從Q胸口翻落的電腦,不然這台筆記本準得摔裂在地板上。
Q站起身,用膝蓋頂開對方並攏的雙腿,然後欺身壓下去。這是他喜歡的方式,並且他不接受其他的方式。他可以順著對方昂貴的西褲布料來回撫摸,或者隔著襯衣揉捏胸口。但是對方的手得暫時規規矩矩地放在兩邊,並且問:
“現在我可以摸你了嗎,Q?”
“批準。”
那位年長特工的申請獲得批準後,才將手伸進了他那位軍需官的睡衣底下,撫摸著Q的消瘦的脊背。當Q隔著布料將手放到對方大腿根部的敏[gǎn]部位刮動時,這位年長特工的手也潛入了Q的睡褲裏,上下揉捏著對方的臀部。他甚至不用碰觸最敏[gǎn]的前端,就能讓他那位軍需官仰起脖子來喘氣,他會好整以暇地說:
“反正肯定是你比我先有反應。”
他那位軍需官毫不在意這場輸贏。
“反正肯定是你最後被壓。”
有休病假真好,Q想,尤其是這假還是帶薪的,最重要的是假期還捎帶免費勞工。雖然這位勞工隻是個鍾點工,總是隻來兩三個小時就偷偷溜走。Q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完全恢複了,但他卻忍不住幻想這樣的生活持續到更久,而不是“馬上銷假上班”。Q總算得要出趟門,從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法式麵包、果醬,還有他最愛的薯片和鹹味汽水。他把手放在門上,等燈亮了就一腳踹開門。對於Q來說,用指紋鎖的好處就是永遠不會忘了帶鑰匙,除了不小心把手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