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破碎的魂魄用念力發出最後的哀嚎,深山聞鬼哭,這樣的悲泣趙政卻渾然不覺,他焦急地等待著,等待這自己所期待的,那個金色的靈魂。
突然在陰雲中出現了一抹金色。
趙政頓時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吸引那一縷金色的魂魄到自己手中來,附著在指間的長安錢上,長安錢一時間光芒大盛,趙政一個拿不住,長安錢從空中墜落,但是並沒有掉在地上,而是漂浮在空中,上麵影影綽綽顯出一個人影,隻是顏色太淡,隻能模模糊糊看出一個輪廓。
趙政似乎大受鼓舞,加快了節奏,陰雲中出現的金色越來越多,仿佛被什麼牽引著似的,落在了那枚長安錢上,那個金黃色的影子越來越清晰,慢慢可以看得出衣著,麵目,漸漸從透明變成半透明,越來越像一個實體了。
趙政收了符紙,望著半空中那個漂浮著的影像,“成嶠,你回來了,別怪哥哥,哥哥把你找回來了。”
然而那個金黃色的影子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默默懸浮在空中,那種實體化的速度停止了,反而漸漸淡了下來,“阿嶠,阿嶠,你怎麼不說話,哥哥不是把你找回來了麼。”
趙政急了,用一道符紙想去穩固住成嶠的魂魄,但是這樣才發現,那個金黃的影子,魂魄是不全的,並不是三魂六魄俱在,成嶠的生魂,不在其中,其餘的魂魄沒有主心骨,所以漸漸散開。
“不,這不可能!阿嶠的執念那麼重,我先前已經探查過了,他已經成了這裏的地縛靈,不能離長安城百裏,我的搜魂符可以找到方圓五百裏內的魂魄,不可能找不全,這不可能!”
趙政一聲大吼,“敖爽,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是不是!”
敖爽也被麵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根本想不到趙政竟然真的能坐到麵前這一步,將已經分散了數千年的成嶠的魂魄聚集在一起,他也根本不知道,為何成嶠的三魂六魄裏會單單少了生魂,難道是成嶠不想與趙政相見,竟硬生生將自己的生魂磨滅了麼?但是人的魂魄中,生魂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強韌的,若是魂魄不全,無論如何也不會是生魂先被磨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20章 鳳凰樓下雙雙度
敖爽的胸`前突然光芒大盛,灼熱的觸♪感令他也一時承受不住,隻得將水晶宮從胸`前的口袋中拿了出來,秦長安的身體從其中飄出來,穩穩地站在地麵上。
“長安,你醒了?”
秦長安微微點頭,“不是他,是我。”
趙政一下子驚得跪在地上,踉蹌爬起想衝到秦長安麵前,卻被敖清一道法術攔了回去。
“成嶠,成嶠你醒了,快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秦長安,或許此時應該叫成嶠了,“你看我,跟千年之前,有什麼不同?”
趙政拚命點頭,“沒有任何不同,阿嶠,你快聽話,到我這邊來,讓我把你其他的魂魄送回身體裏去。”
“那怎麼行,長安君的靈識還沒有完全散去,一個身體,是不可以同時擁有兩個靈魂的。”
“我這就施術,我這就施術!”趙政用龍淵割破了手腕,混合著鸞血書寫最後一道符咒,敖清毫不客氣,將那道符咒用法力撕了個幹淨,但趙政一點都不惱,“沒用的,長安錢上的禁製已經生效多時,隻不過是時間上還差一會罷了,阿嶠,你莫著急,隻要再過大半個時辰,秦長安的靈識一定被驅除幹淨。”
敖爽心中大慟,一把掐住了成嶠的頸項,“長安哪裏去了,快說,長安在哪裏?”
“黃河龍君,你可別惱,要是趙政法術不成,你現在毀的可是秦長安的身子,普通的刀劍之傷,你肯定不放在眼裏,但是若是被真龍捏碎了喉嚨,隻怕是長安君也不能再用這具皮囊了。黃河龍君,請放開吧,這是我的事情,兩千年了,應該做個了斷了。”
“兩千年前,我對你,就不夠狠。
即使是最快的刀,最鋒利的劍,切開咽喉的時候,你還是會感覺到痛的,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但是那種短暫而尖銳的疼痛,就是變成鬼,沒有實體也是忘不了的。
我是自盡而死的鬼,在陽壽罄盡之前,每天必須在同一時刻,在同一地點,用一把看不見的刀刃,抹開自己的脖子,等著看不見的鮮血流盡,將血管暴露在山風中。即使是鬼,即使沒有實體,那一刻的恐懼也會牢牢地占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