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夥計引著走稍坐,徐惜一看單上一壺漱口的龍井都要1699元,直接想能不能問人要點門前金魚池裏的魚缸水喝喝。
蘇南隨便點了些,來這兒也不是為了喝茶,客氣聲問她,“還要什麼?”
徐惜僵笑,“我穿著禮服,少喝點水好。”
蘇南想想也是,“那也好,小心肚腩突出來,旗袍撐著就走形了。”
說完,他被夥計請走。
徐惜木著臉,他剛才是在說冷笑話?
趁人不注意捏了下腰,自己難道該減肥了?
過了會兒蘇南再過來,就把她一起叫走。
“勾住我。”
徐惜搭上他手臂。
“親近點,再靠近。”蘇南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有沒有給人當過女伴,那麼僵硬?”
“女伴我哪裏少當了。”徐惜想想自己給師兄當女伴的時候……
哎,對著個認識才三天的人,怎麼讓她去親近了?
“待會兒要去見老太太,你自然些就好。”
“老太太?”
“年輕時橋牌高手。”
這就難怪了,原來她是來討老太太開心的。
腹誹蘇南,早點說清楚任務不就行了,就是討好老太太,繞個大圈子,目標不清,她難完成指標。
包廂在“王孫廳”,聽著挺上檔次,但古文強迫症,徐惜一下就反應了出來:王孫,就是草的別稱。(見楚辭)
敢情王孫公子還真是草包了?
瞟了眼蘇南,徐惜想到,古人誠不我欺。
這個包廂裏,一個中年婦女攙著個老太太,看著年紀總在六七十,腰杆卻比時下不少年輕人還挺。四周不少人圍著,都當了國寶地供著,排場不小。
在門口,蘇南湊在徐惜耳邊說,“老太太年輕時是跳舞的。”
想想自家外婆,徐惜也了然了。
徐外婆不是舞蹈老師,教的是聲樂,做一行愛一行,幾十年下來,那麼大的年紀嗓子還保護得很好。
這樣湊近了耳語,在室內看起來這倆人似乎是很親密。
蘇南帶著徐惜進去,對著老太太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孫婆婆。”
孫婆婆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小子,你來了。”
“來看婆婆。”
眯著眼,“這姑娘看著麵生。”
蘇南才帶著她上來,“叫婆婆。”
徐惜乖乖聽話,就他聽繼續和老太太說,“不是咱們老道上的人。”
孫婆婆這才點點頭,讓徐惜過來,“叫什麼名兒?”
“徐惜。”
回頭和蘇南說,“看著像個會過日子的。”
徐惜訕笑,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
旁邊一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上來問道,“老太太今天想打什麼牌?”
孫老太隨意點了副牌,徐惜看了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老太太點了副麻將牌。
怎麼不照劇本走了?不是說要打牌?
她用眼神詢問蘇南,後者也表示無能為力,給了個坑爹的笑。
趁著洗牌,孫婆婆和徐惜說,“徐姑娘會打牌吧,下來摸兩副。”
徐惜一把冷汗,最後想想還是實話實說,“婆婆,我不會麻將。”
孫婆婆看了她一眼,也沒生氣,“好姑娘。”
不會打麻將就是好姑娘?
徐惜想著這要得罪多少人呢,打麻將難道和打牌不是一個性質了?
後來她才知道,孫婆婆的意思是,她不賭博,是個好姑娘。
既然她不玩,就讓了位子給別人。
作為蘇南的女伴,自然做了他邊上看他摸牌。看著無聊想瞌睡,卻又想到這是在黑社會的場子裏……她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