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就來提親。」
「怎麼老說嫌棄。」林月真用手指細細摩挲他的臉,眼睛慢慢起了霧氣,「我比你年輕才好呢,這樣,我不用再比你先走。這回,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陪著你,再不會離開你了。」
他心頭一熱,將她嵌入懷裡,不讓她看見他掉淚,手掌撫在她發上道:「我信你。」又笑,「玉英,玉嬌若知道我娶了個小姑娘,不知如何想呢。」
林月真忙問:「她們過得好嗎?」
想起司徒修如今十日一早朝,將許多事務都交予徐涵,華子揚等人做,他就好笑:「當然好,她們跟你一樣,有個好相公。」
林月真又噗嗤笑起來:「隻怕你娶了我,兩個女兒便不覺得你是好相公了,而是一個不要臉,貪色的……」
他一下堵住她的嘴,呢喃道:「貪色也罷,不要臉也罷,隻要你回到我身邊就好了。」
男人的氣息又再次包圍住她,陽光從書房的窗稜鑽進來,灑在身上暖洋洋的,林月真嘆息一聲,回家真好啊!
真好,他們終於又在一起了,這回定然能走到白頭的。
☆、第166章 番外:足矣
每年,哪怕司徒淵在華國的天涯海角,到得六月,他都會回到京都。
因這裡埋葬著他深深辜負的人,韋氏。
六年彈指而過,像這世間的風,永沒有停止的時候。
坐於檀木椅上,藉著明亮的燭光,司徒璟親手給他斟上一盅酒,微微笑著道:「自從三哥一家去了永平,咱們皇家越發冷清了,隻盼著大哥回來,添些熱鬧呢。」
曾經的他,因為許婕妤,不能再麵對司徒淵,然而時間總是最好的良藥,經過這些年,所有的隔閡都已經不復存在,看著對麵風塵僕僕的兄長,他甚至希望他能常留京都。
司徒淵端起酒一飲而盡:「在外麵走得多了,反而不適應京都的繁華。」他看一眼司徒璟,「若你覺得冷清,便來找我,咱們闖蕩四海,也是一番熱鬧。」
他並不是無所事事,相反,他為華國立下了不少功勞。
在京都,司徒璟給司徒修分擔朝堂事務,可司徒淵卻是開闢了另一片天地。
在那裡,他更自由。
司徒璟羨慕的嘆口氣:「京都待久了,確實也無甚意思,隻瓊兒年紀尚小……」作為父親,哪裡捨得離開她,若帶著她路途奔波,又擔心她受累,畢竟是個小姑娘呢,金枝玉葉。
司徒淵若有所思:「或者你也該娶妻了。」
這話從他口裡說出來,司徒璟一笑:「要娶妻,也該大哥先罷?」
男兒成家立業,然他二人波折,原是有家的,卻也支離破碎。
酒香浮於空中,彼此小酌一口,都陷入沉默。
半晌司徒淵道:「也不宜多喝,明兒還得去拜見皇上。」
司徒璟噗嗤笑起來:「這你不用擔心了,前些日子,皇上帶娘娘出遊去了。」
「是嗎?」司徒淵問,「去哪兒了?」
「天知地知,我不知。」司徒璟又給司徒淵倒上一盅酒,「要論到瀟灑,隻怕沒人比得上皇上,大好河山說放下就放下,都不知歸期呢,幸好太子已經知事,都能批閱奏疏了。」
九歲的司徒熙在去年被立為太子,用講官的評語,那是不世出的天才,文有徐涵教導,武有裴臻指點,無人能及,想起那光彩照人的侄兒,司徒淵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不過有個胸襟寬闊的父親,或者他比自己幸運多了吧?
司徒淵端起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