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大陸北,極北雪漠,蒼棱江以南三公裏。
“師父,我發現前邊有一條非常寬的河,這要如何是好?”黯然平戰一臉沮喪的回到了營地,躺倒在幹草墊子上:“繞過去的話不太現實,可是強渡的話。。雖然我會遊泳,但是好像更不現實。”“這條河難道沒有橋嗎?”南溟有念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去探路時有沒有找本地的人問問清楚?”“哪裏有什麼本地人,這地方太荒涼了。”黯然平戰沮喪的說道,“這裏沒有官道,也不知道一般到這裏來的人都通過什麼方法到達河對岸。”
他本以為會卡住自己和南溟有念的是常人根本無法適應的高原反應,然而事實卻是在這條大河邊上被卡住了。現在時節正是初夏,雖說這裏的氣溫超低的,非常寒冷,但黯然平戰發現河麵上的冰居然已經開始化了,碎成了一塊一塊的,反射著並不刺眼的太陽光。
他在東西各十公裏探查一遍之後發現,河的這一個位置並不算特別寬,已經是附近最窄的地方了,甚至能夠透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反射以及折射光看到河對岸的大片花海。兩岸的風景並不一致,南邊是大片的黑竹林以及針葉林,而北邊卻是廣袤的草原。
黯然平戰和南溟有念此刻就在黑竹林中找了一個地方休息。二人雖不能說沒日沒夜,但也是每天趕路八九個時辰以上。剩下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再減去三餐時間,真正用來休息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並且,附近根本沒有這樣的官道,都是假的,馬匹也全部用來馱運村子中的屋子,導致這兩個人趕路趕得非常艱苦。雖然黯然平戰識得水性,多帶一個人下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奈何他現在非常疲憊,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危險。
“咱們休息一天吧?”黯然平戰征求著意見,“等我恢複了精力就可以帶你強渡過去。”
南溟有念正捏著一根小指粗細的,長約半米的黑竹枝,安安靜靜的做著笛子,聽到黯然平戰的話,她沉默了片刻後才道:“嗯,也好。不過,用這裏的竹子做一個竹筏不是更好麼?”“這個嘛。。。”黯然平戰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也是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不過最後他還是說道:“那個河裏的冰塊實在太多了,流水也非常湍急刺骨,所以我還是相信我的身體素質,不願意相信筏子。”
南溟有念搖了搖頭。“你手腳都有鐐銬,重量太大了,在水裏行動也非常不便,並且如果你泡到冷水生病了怎麼辦?我已經試驗過了,這裏的黑竹非常堅韌,完全可以用來製作竹筏。”“。。。師父說的有理。”黯然平戰蔫了下去,他剛剛壓根就沒考慮自己手腳的鐐銬。“既然你要休息,那麼我們明天再弄就好。”南溟有念將剛剛削好的純黑色調的竹製橫笛放到嘴邊,吹出了幾個婉轉的旋律:“這裏的竹子音色也很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