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2 / 3)

她大驚失色,“程小三,你會武功?”

“輕功而已。”程書澈抱著她輕鬆落地,朝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你真的隻會輕功?”顧紫烈逼問。

“應該是吧,我也不記得了。”程書澈倚在馬車上,神情慵懶。

“那你還記得什麼?”顧紫烈鍥而不舍。

“記得……”程書澈挑眉淺笑,扯過顧紫烈的衣襟,貼在耳邊低語,“記得你的滋味好甜……”

話音剛落,一頓拳打腳踢。“無賴,流氓……”

“和流氓生死相隨的也是流氓!”

又是一頓天馬流星拳……

*

二人的甜蜜同行,卻被薛廣被一箭射中右肩的苦肉計打亂。

當日,他們有幸逃脫,而布下機關暗樁的薛廣卻以身犯險,被利箭射中右肩,鮮血淋漓,儼然一副忠心救主的架式。

程書澈沒有戳穿他的詭計,反正留一個熟悉的敵人,好過等他死了之後,再去適應一個新的敵人要簡單得多。生性懶散的他,才懶得和不同的敵人周旋。

而顧紫烈則心懷愧疚,一路上噓寒問暖,關心不已。還讓程書澈要把薛廣的傷治好。

程書澈自然是不予理會,非男子壯|陽與女子駐顏之疾不治,這是他開館問診的立館之本,誰也無法讓他破例。

“為何不治?你是大夫不是嗎,你是藥仙大人的徒弟不是嗎?天下還有你治不了的病嗎?”顧紫烈哪裏肯依,纏著程書澈問診。

“有!”程書澈默默在攥緊拳頭,眼底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悲傷。身為大夫,也有他的無奈。縱使擁有“妙手鬼醫”的名號,他也有力不能及之處。那散落在枕間的鮮血,那日漸枯萎的容顏,那無法挽留的生命,都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瑤兒……他醫遍天下疑難病症,尋遍千百遍藥草,都無法挽回她的生命,隻能看著她在他懷裏漸漸死去。

從那之後,他立誓再不問尋常疾病。

“這隻是普通的箭傷,你都治不了?”

“對,治不了。”莫不說薛廣是蒙古人,就算是平常的百姓,他也不會出手。

程書澈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容,“顧小七,我不治,自然有我的道理。”

顧紫烈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拂袖朝闕朝羽走去。大夫不治病還有道理了,氣煞人也!

一路上是僵持的冷戰,把鏢貨安全送抵之後,立刻折返回到姑蘇,二人的糾結仍在繼續……

*

轉眼已是立秋,秋高氣爽,一掃盛夏炎熱。

秋風起兮,卷起一地的落葉,蕭瑟翻滾。醫館的門前跪著一名黑衣男子,他雙膝著地,神情肅然,滿是胡渣的下頜剛毅淩厲,目光冷漠疏離,眼窩深陷,發髻上落滿塵土。好似兼程趕路的滄桑困頓。

他身背三尺長劍,以麻布捆之,略顯寒酸。然而,他身上的劍卻是一把名副其符的好劍。

“先生,你真的不理他?”小彥趴在桌案上,眼神時不時往處飄去。“段斐然向您求醫,長跪不起。這要傳揚出去,又該說您草菅人命,枉為仁醫。”

程書澈接過最後一位病患送上的巨額診金,眼皮都不抬地揮了揮手,“我從來說過我的仁醫,我是鬼醫,不與人打交道。打烊。”

“先生,這樣不太好吧?段斐然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鑄劍師,他打造的兵器都是兵器譜上排得上號的,這要是犯了眾怒……”小彥頗有些為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此乃亙古不變的定律。人家拿著銀子來尋醫,不給治似乎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