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微輕輕笑道,語調微揚,絲毫沒有被嗬斥之後應有的態度:“屬下失禮了。”

自厲靖言醒來之後,殷牧悠終於放下了心。

雖然對他有生氣,關切也不作假。

這些天殷牧悠一直在梧玄身邊,畢竟那日聽施虞說起梧玄的身體,殷牧悠這才漸漸了解實情。

他勸了梧玄一次又一次,讓他好生閉關,梧玄卻總是以各種理由搪塞。這天殷牧悠有些惱怒了:“你究竟要多久才肯閉關養傷?”■■

“上次我們同紫光宗結了仇,若是我立馬閉關,他們一準兒得意起來。”

“照陽山現在有白虎坐鎮,就算你不相信我,也總該相信白禹啊。”

梧玄氣勢都弱了:“誰……誰說我不信你?”

施虞端著茶走了進來:“梧玄大人還是聽少主的。”

“施虞,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

“女生外向。”

梧玄:“……不,這個詞不是這麼形容的。”

施虞冷著臉,把杯子重重一放:“靈茶,好不容易找到的冰屬性的,喝。”

梧玄痛心疾首:“你可是株含羞草,你怎麼能變得這麼爺們兒!”

施虞一挑眉,總一副冷美人的樣子,絲毫沒有半點表情:“那是誰先亂來?”

梧玄刹那間就沒聲兒了。

殷牧悠看得哈哈大笑,幸災樂禍至極。

“小貓薄荷,你也太沒良心了!”

“施虞,你就該對他更狠一點,免得總讓人操心。”

施虞覺得頗有道理,端起茶杯,把梧玄的下巴箍緊:“快喝。”

梧玄痛苦得咽下那靈茶,差點被折騰得提前歸西。

等施虞端著茶走了下去,殷牧悠還好奇的問:“施虞不是含羞草成精嗎?怎麼方才她碰到你的時候,沒有臉紅害羞呢?”

“她的手帶了寒銀紗手套,那東西十分罕見,雖然套在手上,可肉眼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殷牧悠這才懂了,坐在一旁問梧玄:“多久閉關?”

梧玄:“……”話題轉移了半天,還轉移不過去了是?

這株貓薄荷變聰明了,都忽悠不得了,梧玄又一陣痛心。

“……閉關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殷牧悠笑了起來:“說,我都滿足你。”

梧玄終於受不了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麵前:“翅膀硬了,這麼對你老父親?”

殷牧悠瞬間就沒了言語,他還是很有求生欲的。

他乖乖的坐好,露出一個可憐無辜的表情,學的是堯寒。

梧玄這才哼了一聲:“我始終覺得景丞沒那麼容易死,你好生留意著。如果我去閉了關,照陽山上下就交給素回長老打理。”

“好好好。”

梧玄的眼底滿是疲倦,這一路來眾人都要靠他,他身上的擔子是太重了些。

一路不知累,如今這疲倦之意才湧上心頭。

“梧玄?”

梧玄的眼神放到了他心口處,草木本無心,隻有他出了差錯,有了一顆心,也隻有他能愛上某個人。

他和殷牧悠陪伴已久,感情深厚,但對彼此也不會產生什麼愛意。

一想到這顆心髒,梧玄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是個弊端。

……不會的,他已經徹底打入了符文進去,誰想摘除這顆心髒已經不可能了。

他滿是複雜的望了殷牧悠一眼,這件事情自然沒有告訴殷牧悠,對他也隻稱是禁陣留下來的隱患。

但願,自己做的這一切不是徒勞無功的。

次日,梧玄徹底下令閉關。

他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