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立馬就猜出來了,臉色漲紅:“給我忘了。”
“怎麼忘,你教我?”
見殷牧悠不回答, 厲靖言又說:“我一閉上眼, 就能浮現那些畫麵。”
“那就別閉眼。”
殷牧悠的耳垂發紅,還好今日未著發冠,隻是用發帶將頭發拴住, 尚且能遮掩一些,否則不就被這廝看得一清二楚了?
若不是厲靖言眼尖,還真被那冷硬的語氣給騙了過去。
他攔住了殷牧悠:“你已經和我雙修過了。”
“那又怎麼樣?”
“木已成舟,你還想拋下我不成?”
厲靖言打死都想不到自己還有覥著臉耍無賴的時候,他做起來竟得心應手,畢竟那片人格已經融回來了。
殷牧悠卻被他的厚臉皮給驚到,太不要臉了!
“那你到底想怎樣?”
厲靖言親吻了上來,唇瓣同他的唇瓣相貼。
殷牧悠愣在原地,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厲靖言強吻。
浴池的熱氣升騰而起,白色的霧氣薄薄的籠罩在四周。水鏡也被蒙上了一層霧花,變得曖昧不明。
殷牧悠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朝他說了句:“厲靖言,你混蛋。”
說完,他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厲靖言站在原地,心像是籠罩了一層烏雲。
若是孟雨澤這麼做,他才不會這樣抗拒。
一想到這裏,他的表情便越來越陰鬱,那些記憶分明都融回來了,他也無比確定那片人格就是他自己,可他心裏的醋壇子就跟打翻了似的,酸澀得要命。
鬼知道他幹嘛嫉妒自己!
外麵驟然間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形成雨簾,透過這雨簾望向外麵的山水,猶如一幅水墨畫,提筆徒走蜿蜒至深處。
殷牧悠從洞府裏走了出來,細雨不知不覺就下了起來。
愈微一直站在外麵,一株梨花樹下,他微微揚起了頭,雨滴穿透了樹葉與樹葉的縫隙,滴了他的臉上。
殷牧悠朝他走了過去:“你舟車勞頓,怎麼不去休息?”
愈微笑得淡淡的:“這個時節還有梨花,本覺得奇怪就過來看看,誰能料想這顆梨樹上竟然流動著靈氣。”
“照陽山是草木一族棲息之地,這是遷徙時受重傷的小妖,如今成了原形,還在沉睡之中,所以你在照陽山看到什麼花草都不稀奇。”
愈微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殷牧悠作勢便要離開,樹下的愈微卻說:“魔主如此重視你,若你出了什麼事,魔主一定會發瘋。”
“他哪裏重視我?”
愈微輕聲說:“你隻是當局者迷罷了。”
殷牧悠看他這表情,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當局者什麼時候不迷過?”
愈微眼神微閃:“也是。”
殷牧悠很快便離開了此處,愈微站在樹下許久,一朵梨花落在了愈微的肩膀,他捏到了手心,用靈氣將它絞得粉碎。
他轉而走到了洞府裏,厲靖言還在裏麵。
“魔主感覺如何?”
厲靖言如夢初醒:“你怎麼來了?”
“魔主久久未歸,屬下算著那丹藥也快吃完了,這才趕來了此地。”愈微朝他施了一禮,長袖遮住了那雙帶著寒意的眼。
“不必操心,你好生助曲明處理極北的事情。”
“屬下隻是想提醒魔主,這丹藥劑量越來越大,若再不快些,隻怕吃什麼丹藥也沒用了。”
厲靖言冷冷的朝他望去:“就算如此,本尊的事也不需要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