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忠捂住嘴,輕笑起來:“陛下說這話的時候,小臉都紅透了,奴侍奉陛下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陛下這樣呢。”

雖然是大周的陛下,卻也是個隻有十六的少年啊。

得知了這些,殷牧悠也找不到不去的理由了。

“既然外麵已經備好了馬車,那現在便走。”

“諾,太傅這邊請。”

清淩和流映一直送人到門口,看著馬車走了才回府的。

流映覺得好玩兒,笑嘻嘻的朝清淩說:“清淩,你說這陛下像不像少年懷春?我家弟弟對城北賣豆腐的小姑娘有意思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清淩嗬斥道:“胡說什麼,那可是陛下!”

流映被這樣嚴厲的嗬斥,訕訕的解釋:“清淩,我……我方才就是開個玩笑罷了,你為何這般生氣?”

清淩眼底微沉:“因為咱們這位陛下,絕不是單純的少年郎。”

論心計,他實在深不可測。

殷牧悠上了馬車,裏麵專門調配的香,讓他有些昏昏欲睡。

想來這幾日事情繁多,簡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殷牧悠也沒怎麼休息好。

馬車內的安神香,竟然讓他睡了過去。

不知多久,馬車才停了下來。

他下車進了宮,整片皇宮的美景就這樣露了出來,到處都是朱簷碧瓦,眾多亭台樓閣錯落有致,顯得威嚴而大氣。

又走進些,殷牧悠便來到了蘇衍居住的紫寰宮外。

眼前的場景,和方才的情形形成鮮明的對比。

大風卷地,枯藤纏繞著樹幹,枝頭白雪堆積,整個紫寰宮外便呈現一幅灰敗的氣息。青石小道蜿蜒至前方的曲欄迥廓之中,最裏麵便是紫寰宮了。

殷牧悠很快便繞過那裏,走到了紫寰宮內。

“參見陛下。”

蘇衍從上方望去,還是第一次以這樣侵略的目光打量著他的太傅。

黑色的朝服勾勒著殷牧悠纖細的腰身,發絲全用玉冠束了起來,他全臉都被麵具所覆蓋,隻露出那雙冰冷幽深的眼。

蘇衍想起那天所見,這些剛硬嚴肅的東西之下,裹著的卻是一方濃烈的春色。

竟比他羸弱的時候,還想要去淩/虐他。

蘇衍以笑掩蓋了一切:“太傅請起。”

殷牧悠應聲而動,抬起頭便看見這紫寰宮內僅是蘇衍一人。

而且蘇衍並未穿著朝服,而是簡單的淡青色常服,將少年的眉眼映襯得更加清雋。他看他的時候眼底全然是笑意,收斂了自己一切的鋒芒。

“太傅是否疑惑,為何這偌大的紫寰宮裏唯有孤一人?”

殷牧悠緩緩點頭。

“因為孤有一件事必須得告訴太傅,否則孤會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

蘇衍在說這話的時候,簡直咬牙切齒。

明明是他的功勞,憑什麼要被別人搶了去?

殷牧悠正在疑惑的時候,外麵便傳來太監的聲音:“陛下,榮王到了。”

殷牧悠睜大了眼,沒想到蘇衍會把蘇桓給叫過來。

蘇衍現在應當還沒對蘇桓抱有戒備,可知曉劇情的殷牧悠卻有些害怕他們二人見麵。

“陛下……”

“噓。”蘇衍眉眼彎彎,像是要使壞,一如那天晚上在太平侯府一樣。

正當殷牧悠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蘇衍便已經說:“讓榮王進來。”

殷牧悠皺緊了眉頭,蘇衍還抓住了他的手,將殷牧悠帶去了屏風之後。

殷牧悠仿佛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