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祝月瑾眉頭微蹙:“今歌,需要我做什麼?”
殷牧悠的呼吸依舊粗重,說話都斷斷續續的:“幫我找到清石,然後,將長歡帶回太平侯府,保證他的安全,再讓下人送一桶冷水進來。”
祝月瑾點了點頭:“好。”
一旁的君長歡卻著急了:“今歌,你要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不行!”
要此時離開,君長歡是怎麼也不願意的。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見殷牧悠的眼尾都染上了一抹淡紅,鴉羽似的長睫沾染了細碎的水珠,猶如夜空裏的繁星。
望著這樣的他,君長歡腦子一片空白。
今歌從來高傲,決不許自己在外人麵前有任何失態。
然而此刻的他,眼底卻綴滿了細碎的淚珠,一副難忍羞辱的模樣。
君長歡心頭震動,心髒被巨石壓住,讓他沉重極了。
君長歡知道自己在這裏,殷牧悠隻會覺得越來越不堪。他站起身,嘴角帶著蒼白的笑容:“今歌,我雖不知你和祝月瑾是什麼關係,但隻要你信他,我也信他。”
說完這句話,他便撩開了帳幔,起身離開了此處。
祝月瑾也深深朝後看了一眼:“冷水很快就送進來。”
殷牧悠什麼也沒說,屋子裏靜悄悄的,連顆針掉下去都能聽到。
當祝月瑾和君長歡走到門口時,裏麵卻像是鬆懈了一點,而壓抑不住的發出了一絲呻/吟聲:“唔……”
這聲音甜膩入骨,入耳的時候仿佛帶上了熱度,再待下去,怕是他們兩人都會忍不住受蠱惑。
僅這一瞬,祝月瑾就帶著君長歡離開了這個房間。
外麵的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密密麻麻的雪將朱簷都覆蓋。外麵栽種的玉蘭花樹,也結了一層薄冰,在冰雪的映襯下格外晶瑩,仿佛是玉雕而成。
君長歡心思不在此,一直低著頭。
而祝月瑾卻不得不防,非得問出一二:“君世子忽然間來風自樓做什麼?”
“……”
祝月瑾看出他的抗拒和戒備,以嬌柔的笑掩飾住了所有的算計:“太傅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曾發了毒誓不會背叛太傅。”
君長歡詫異的抬起頭:“今歌……救過你?”
祝月瑾‘嗯’了一聲,心道殷牧悠身邊怎放了這樣一個天真之人,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這種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
君長歡並沒有再懷疑,說出了實情:“我是想提醒今歌小心阿桓的,所以才追著他來了風自樓。”
“蘇桓?榮王的兒子?”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的。”
祝月瑾勾起嘴角:“我知道得比你想象得多,蘇桓表麵上是榮王的兒子,實際卻是先帝過繼給榮王的。準確的說,他是當今陛下的親生兄長。”
君長歡睜大了眼:“……的確。”
天色越來越晚,彎彎的明月綴於天際,雪中之月,朦朦朧朧,仿佛觸摸不到的那個人。
君長歡垂下眼眸:“今歌就拜托你了,我得先回去了。”
“太傅讓我護送你回太平侯府,要確認你的安全。”
“不行!”
君長歡的眼底露出幾分慌亂,咬了咬牙,終於把實情和盤托出,“阿桓和我爹在籌劃著什麼大事,太平侯府已經不再安全。你隨我過去,就會暴露出你和今歌之間的聯係!”
這話讓祝月瑾也愣住了,沒想到君長歡竟能通風報信給他們。
君長歡笑得難看:“我得走了,勞煩你帶一句話給今歌。”
“請說。”
“我年少時膽怯懦弱,總得今歌相助。有時明明知曉他受了冤屈,卻礙於太平侯府世子的身份,無法為他駁斥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