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意味,胤禛眼眸中的光亮一點點黯下去,幼時的寄人籬下使得他極沒有安全感,年清芷從來沒有給過他回應,也從未說過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安慰自己他不在乎這些,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就好,安慰了這些年來甚至他自己都相信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可是怎麼會不在乎呢?
她似乎離得自己很近,他不停地朝著她走過去,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終究還是無法真正的靠近她。
走了這麼多年,他是真的累了。
胤禛硬生生地挪開眸光,不去看她,“你若是想走,我絕不攔你。”
他頓了頓,唇間說出那個縈繞在心底卻是一直未說出來的名字,“年清芷。”
年清芷身子猛顫了下,眼睫不禁有些濕抬眼看向胤禛,艱難地開口:“你知道了,是太子與你說的?”
聽到她口中說出太子,胤禛嘲諷地扯了下嘴角想說些什麼,卻是臨到說出口又是咽了下去,他轉身便想離開房間。
年清芷突然從床榻上站到地上,就連踩進鞋子都顧不得,就在胤禛手指尖觸碰到門栓處時,她從身後抱緊了他的腰,豆大的淚滴落在了他的背上。
她臉貼在他的背上:“討厭我也好,冷淡我也好,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胤禛。”
胤禛身子微頓,笑了出聲:“我怎麼會討厭你,我縱使冷淡這世上所有的人,也都無法冷淡你。”
他話語中帶了一絲疲憊,“你從未給我個答案,總是若即若離,今日說了想留下,在我滿心歡喜的時候卻是又走得決絕。在床榻上不拒絕,卻是又背地裏喝這避子湯。這麼多年,我卻是發現……我真的不懂你。”
胤禛強硬地將她摟在腰間的手臂鬆開,冷下心腸來:“我累了,你留下也好,離開也好,往後俱與我無關。”
見他說得認真去開那門栓,年清芷終究還是忍不住,聲音處處帶著哽咽:“我不是不願意與你子孫滿堂,我隻是害怕,我害怕好多事,我瞧見德妃娘娘生四阿哥的時候差點死去的模樣,我瞧見這宮裏的女人喪子時的痛苦……我真的害怕。”
胤禛轉了過身,瞧見她雪白肌膚上皆是淚痕,一雙眸宛如江南煙雨朦朧得實為美麗,光是瞧見她這般模樣他的心便軟下了大半。
他開口:“若你說不想生,我自會允你,你又何必處處瞞著我?”
“我害怕惹惱你。”年清芷睫毛微顫,抖落下一滴滴的淚珠來。
她低下頭抽泣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
年清芷話還未說完,卻是被他摟進了懷中,她的淚打濕了胤禛的衣襟往脖子裏滲透著,他卻是絲毫未介意,寵溺中帶著些許無奈地揉了下她的腦袋,“不想生便罷了,我看重得豈會是那些,大不了咱們過繼一個便是。若你事事坦誠,我們或許不會這般遲才在一起。”
年清芷環抱著胤禛的腰,不住地點頭:“以後我什麼都同你說。”
冬去春來,又過了兩個春,這個春養狗的小廝未能及時將七月和初二隔離,眼見著七月懷上了初二的種肚子越來越大,養狗的小廝們隻能做好補救方案,提前為七月做好分娩的準備。
狗與人不同,人需要十月懷胎,狗卻是隻需要兩個月便能生出小狗
剛過夏末的初秋,胤禛上了早朝沒多久,紅酥便急了忙慌地來敲門告知年清芷七月有了反應,年清芷忙是從床上跳起來,披了一件外袍便跑到隔壁看著七月。
果然瞧見七月趴在一早為她準備好的棉被上,她脹大的肚子不停地蠕動著,在努責了小半柱香後第一隻小狗終於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