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攪蠻纏。
年清芷雖然為著胤禛忍讓了無數次,可她從來也不是好惹得主。
年清芷突然提起八年前的事,春菡看著她僅露出的一雙眸子是又嬌又美,瀲灩地宛如湖水蕩漾出一片一片的波,可這波中卻是帶著無限的危險氣息。
春菡沒由來地打了個冷戰想到八年前,自己就是因為雨夜裏打了個年清芷一巴掌,後來差點被打了個半死癱在床上休養了三個月的事。
春菡的手顫了兩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下一瞬間卻是惱怒自己的沒用,更是來了火氣,隻是這火氣比以往帶了三分的懼怕。
春菡深吸了口氣,頤指氣使地道:“總之,年清芷你明日再去給娘娘采些雪水來!”
年清芷慢條斯理地從一旁牛皮紙中挑出些許茶葉,放進老紫砂壺中,隨意地敷衍道:“看我心情吧。”
若是胤禛喜歡,明日就再給他采些。
若是胤禛不喜歡,她就樂得輕鬆,還能睡個懶覺。
年清芷捧著紅漆底托盤看都不看春菡一眼地就打算往外走,想要去耳房燒壺水將茶葉給泡了。
春菡被她這個態度氣壞了,在後頭不依不饒地跟著,“年清芷,你這是什麼話,竟然敢不聽娘娘的吩咐!”
年清芷走進耳房,春菡也跟了進去反手就將耳房裏頭的門栓關了上,她叉腰抵住門高聲威脅道:“年清芷你若不答應,今日就別想出這個門。這裏畢竟是四阿哥的院子,時間久了他就會知道此事了!”
年清芷笑了下,沒想到這麼長時間的忍讓竟是讓春菡有了底氣,隻是這底氣說來倒是可笑。
她理都不理春菡,自顧自地從將雪水燒熱。
春菡說了一通,覺得年清芷燒完水自是要出去的,自己倒也不必說這些口舌之爭隻要好好將門守好便是。
索性背抵在門那邊,瞪著一雙眼睛怒氣衝衝地看著年清芷燒水。
殿外,李莊跑得氣喘籲籲地衝進了承乾宮胤禛的院子裏頭,隨手就抓住一個宮人追問道:“你知道清芷姐姐去哪了嗎?”
他原本是幹一些粗鄙活的,後來年清芷瞧他腳速快又激靈,便派他去探查皇上的行蹤。
如今李莊剛好探查到皇上已經在來承乾宮的路上,便忙裏忙慌得跑了回來。
那個宮人不知曉隻含含糊糊地說:“清芷姐姐大概在自己房間內吧。”
李莊忙是跑去年清芷的房間卻是未見到半個人影,他擦了把汗又連問了幾個宮人,皆說是看見年清芷回了房。
他沒了法子隻能在院子一邊喊著“清芷姐姐、清芷姐姐”,一邊像隻無頭蒼蠅一般到處找著她。
可惜耳房裏燒著水,春菡又在那裏胡攪蠻纏,李莊尋她喊她的聲音年清芷是半點都未聽見。
很快康熙的龍輦便落在了承乾宮前,他下了龍輦便徑直走去胤禛的院子。
今日派去探查的太監回來稟報,眼見著那女子進了承乾宮裏頭四阿哥的院子,應是四阿哥的宮女。
雖說早便知曉女子是胤禛院子的人,可康熙來了數十次,卻是一次都未見到過這她。
她就像是屈原的山鬼一般,美麗夢幻卻是像一層縹緲的煙飄過一般,摸不到也抓不住,讓人心癢難耐、望而興歎。
李莊尋了年清芷好幾圈直到康熙的到來,他沒了辦法隻能隨著其餘宮人前去迎接聖駕,心中默默希望年清芷能夠僥幸躲出去。
胤禛院子裏的宮人跪了一地前來迎接聖駕,康熙仔細地掃過麵前的宮人,卻是與往日一般依舊未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康熙不由有些失望,擺了擺手叫宮人平身,便帶著胤禛回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