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和老者的麵孔都很陌生,那個中年人卻很眼熟。
我想起來了,中年人是第九星域域長季幽商,畫麵中灰紅色鑲嵌著黃色圓珠的牆,是第九星域政府大樓極具特色的外牆。
三人之間應該用了聲音屏障,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飛行器的主人,這個威脅我的人,和這三人是敵是友?
忽然,那個青年的視線掃到了飛行器上,眼神極為淩厲。
他發現了嗎?
我不知道,因為畫麵徹底暗了。】
另一段讓杜康介意的話是在不久之前。
【元帥回來了,哪怕一個多月前就已經知曉杜康還活著的消息,現在看到真人,還是有些恍惚,如墮雲中。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百感交集,喜悅多餘恐懼,愧疚多餘驚慌。
如果人生能夠重新選擇一次,我會在一切的開端向杜康坦白一切。
【臨淵羨魚團】的人都很興奮,嘰嘰喳喳,我很羨慕他們純粹的快樂,因為我不行,我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他們知道了真相,他們對我,就會從關懷安慰變成仇恨。
杜康回來的那天下了一夜大雨,辛婆說是老天在為我們重逢落淚。
杜康出現在基地那刻,我第一次感覺無比踏實,就好像心頭懸著千山萬水終於落地。$$$$
他們都歡快的迎上去,插科打諢,仿佛不曾分別過一年。
我沒有勇氣。
我不知道如何麵對杜康。
一直到杜康喊我,我才邁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走了一個世紀,無比漫長。
杜康還是那樣,沒有變,我忽然有點欣慰,正想招呼,忽然看到他身旁的青年。
他帶來的那個青年,似曾相識。
一刹那間,記憶迅速讀檔,我想起來了,是那時候從隱形偵查蟲裏看到的青年,那個和域長季幽商說話的男子。
他是誰?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杜康身邊?
我要告訴杜康嗎?】
杜康將日記本收回儲物手鐲,又從儲物手鐲中掏出一瓶紅酒一個酒杯。紅酒是他特地從1848紅酒鋪網鋪買的,酒杯也是。
杜康倒了半杯,小口小口將其酌盡。
他舉起空酒杯,放在視線平行處。
手掌有些發熱,高海經臨終前在掌心留下的觸♪感還很真實。
陳咬之。
杜康歎了口氣。
他對他完全的、無條件的信任,至於高海經看到的人,他不覺得是陳咬之,按時間推算,陳咬之當時還在九鼎星,並沒有其他出行記錄。在當地小公司考勤的記錄也很完整,並沒出現曠工,可能搭乘黑航線的情況。
可是這之間會是什麼關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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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萬商薈萃”盛會的最後一場拍賣會舉行。陸聞青和陳咬之如約而至。
陸聞青今日穿得極為嚴實,圍巾帽子口罩三件套一應俱全,一看就像影視劇裏心懷歹念之人。
陳咬之:“外麵天氣是挺冷,可這室內暖氣很充足,你這打扮會不會太突兀。”
陸聞青口罩蒙臉,聲音裏卻能感受到其五官的猙獰:“我就想問魏居安為何要把會場弄得這麼亮堂。”
和之前參加的兩場不同,魏居安一改拍賣場幽暗中帶點神秘的環境,布置得金碧輝煌,和其奢靡浮誇的風格極為統一。
陳咬之:“有什麼見不得人嗎?你要躲債?”
陸聞青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