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部表情。
“嗬,”她扯出一個笑,“為什麼?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你不僅收了我的錢沒調查,還將我調查的事告訴了當事人。胡大偵探也不怕把自己的招牌砸了?”
他也不惱:“希文是我朋友,有侵犯到他的事我自然會跟他招呼。不過要說調查他,還真不用。”
她抬眼看他,他撞上她的目光:“我對他還真是一清二楚,你大可以直接問我。”
“哦?”她擺出不信的眼神,“你肯說?”
“你是我的委托人,我為什麼不說?”他笑,“怎麼也不能砸了我胡某的招牌不是嘛。”
“那好,”她踱了幾步,忽然開口,“龔念安是怎麼死的?”
“意外,報紙上不都寫了嗎?”
“這就是胡大偵探所說的調查?”
“還是意外。”他無奈的撇撇嘴。
“我明明昨晚才聽說是左紀成動的手,怎麼今天就變了。”她冷嘲道,“雖然我正處於昏迷中。”
“我也沒騙你,始於意外嘛,在希文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龔念安會在場,也沒想到左紀成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他沒有抓住且已經救不回來。”
“為什麼?”原來他真的知道,她迫不及待問出自己的疑惑,“為什麼左紀成要動手?隻為了幫左安安嗎?”
“我不是研究心理的,”他緩緩說道,“那一刻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隻有問當事人了。隻可惜他已經死了,無從考證。”
仿佛他所做的,隻是將一個疑惑變成半信半疑,然後再敲定為準確無疑的過程。
“淩希文跟我說過,他認識龔念安十年了,怎麼可能?”
他漾出一個苦笑:“當年,也是我幫他查的行蹤,他確實認識她十年,從他一上大學就開始了。雖然一開始是我查到的,但後來盯梢什麼的工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我也沒花什麼功夫。”
“為什麼?他仰慕一個14歲的中學生?說不過去吧!”
“他是先找的龔培元,才查到龔念安的。”
“胡大偵探,您真不幹脆啊。既然我提到了,您還不把緣由講清楚,非得像這樣,我問一句,你才答一句嗎?”
“這,畢竟涉及到他的隱私。”
“哈,”她冷笑,“你們不就是做的挖人隱私的事嗎?”
他聽了這略顯刻薄的話也不惱,反而哈哈笑了幾聲:“季小姐果然痛快,希文這個人看似隨和,其實很沉悶,什麼都壓在心裏,希望將來季小姐多多體諒他。”
“哦?”
“季小姐應該也察覺到了吧?希文心裏有你。對他來說不容易啊,除了當年龔念安,我還真沒見過他這麼上心。”
“還是請胡偵探繼續吧,別把話題扯遠了。”
“你剛剛說他在查龔培元,為什麼?這明明是兩個不相幹的人啊!”
“這一帶很亂,這還是整頓之後的。十幾年前,根本沒什麼外人過來,因為太亂了,連警察也不願意管,你前一晚遇到的也隻是小意思。”
他沒頭沒腦的說著,她想打斷,卻被他伸手製止。
“淩希文的父親,隻是個不開眼的賭徒。賭輸了,喝高了,又或者遇到什麼他不稱心的事,在外麵不敢鬧,隻回了家作威作福拿老婆孩子出氣,主要是希文,被打得常常幾天都下不了地。後來他稍大些,上了中學就搬去學校不肯回家,連他父親重病也不願意回來。其實他也活該,借了債又還不了才被抓起來暴打,遍體鱗傷,弄到家裏都奄奄一息了。是淩希文的母親自己到學校把他拉回來,見他父親最後一麵,可他不肯。”
“最後一麵。”她不禁有些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