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複!你親自去找聖主家的那兩個毛孩子,告訴他們有人要害他們!快去!快去!”韓亞心把沈複往外一推,韓伐檀伸手扒住門對沈複道:“等等先!等等等——”
“齊大人,你跟你嶽父感情真好啊!”被這邊的吵鬧聲吵醒的人便看到了齊大人和他的嶽父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懟場麵,好不熱鬧。
“齊大人,你這樣對你的老嶽父,就不怕你家的嬌妻生氣嗎?”
“就是啊!你這樣可是要傷了娘子的心啊!”
齊仲謀覺得頭上好像有一群黑烏鴉路過,那羽毛還是烏壓壓賊亮亮的。
“吳太傅,你來鳳坤宮所謂何事?”皇後高坐在鳳椅上,穿著一身家常的素色便服,上麵用灰藍色和紫羅蘭色繡著細小的碎花,袖口處刺上鳳尾,別有一種高雅清冷。
她的眉拉的長長的,眉尾微微的上揚,帶了點囂張跋扈的感覺,但是那股子氣焰又被頭上沉重的金鳳壓下去,怎麼看,都是端莊的。
“皇後娘娘,太子是您的獨生子,是不是?”太子太傅吳季徳道,他頭發花白,背也有點駝了,一句話長了就有點喘不過起來的感覺,似乎隨時都可能閉過氣去。
皇後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正了臉色道:“這是自然,太子是皇上和本宮唯一的嫡長子。太傅此言何意?”
“老臣記得,前一陣子夜降暴雨,裹挾冰雹,姑蘇方圓數十裏受災,陛下要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一起賑災,是也不是?”吳季徳並不急於表達自己的觀點,而是開始了鋪路。
皇後卻懶得跟他扯關係,直接替他道:“不錯,皇上讓他們賑災,結果太子遇刺,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有了一些不好的言論,說太子失德才惹來如此殺身之禍。太傅以為也是如此嗎?”
“太子如何,娘娘清楚,老臣清楚,但是那些遠離太子的人,如何清楚,不過是跟著他人人雲亦雲罷了,更何況,還有小人背後捉弄?”吳季徳說這話還不時的咳嗽一聲,然後繼續道:“娘娘殼子現在坊外都在流傳什麼?”
皇後抬眸,她入住後宮,雖然不理外政,但並不是對此一無所知,吳季徳是為了坊外流言來的?隻是,是為了哪一個?
“娘娘久居後宮,可能不知道令狐公子令狐智陽的大名,但是在外麵的士子之中,他的名氣,稱得上一呼百應。”吳季徳一邊說一邊直起了腰,還偷偷的去看皇後的臉色。
皇後被他這前言不搭後語弄懵了,這外麵的流言與什麼令狐公子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這流言是他放出的?一個小小的士子,有這麼大的能耐?
皇後的手輕輕的抓住了手裏的帕子,緊緊地握住,聽說自從太子這次開始視察水情開始,就有不少人指手畫腳,暗地裏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