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玩跆拳道的時候我哪敢真摔她呀?柔若無骨的二尺小蠻腰,萬一要是真摔折了那還不是得我自個兒心疼啊?

小丫頭種的那些玫瑰終於長起來了,園丁把它們給小心翼翼地移進花房,她那天可真是高興啊,大晚上地死活要拉著陪她去花房看星星,我那兒還有好多的文件等著要看呢,可是她說不行,死活想讓我陪著她,她自己其實很怕黑。

我當然去了。事實上我的心裏頭其實一百二十個願意陪她,可我就是喜歡她嘰嘰喳喳地纏著我,

她說兩句好話我就暗地裏偷偷高興得心花怒放的。

我們在夏季的晚上坐在玻璃花房裏看星星,喝酒,聽音樂、有時候我也會給她講故事聽,我們分別躺在兩隻大大的搖椅上,天南地北地調侃說笑。

菲菲偶爾也會給我唱歌聽,她很大程度上遺傳了她媽媽的好嗓子,可問題是她往往都不愛記詞兒,唱著唱著就在那兒哼哼唧唧地都不知道哼些什麼了。我笑話她她還很生氣,再叫她她就有些不樂意了,最後還是我給她又唱了一首法文歌,她聽得有趣這才忍不住又笑了。

那是一首很可愛的法語童謠,在法國幾乎沒有人不會唱,菲菲當然能聽得懂了,所以開心得不得了,雙手捂嘴“哼哧哼哧”地一直笑一直笑,最後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就從搖椅上栽下去了!

誰叫她這麼調皮來著?其實這歌我是覺得應該在將來唱給我們的孩子聽的。

不過小丫頭可說什麼都不肯聽,後來我們剛結婚的那會兒她總喜歡聽我唱這歌來哄她睡覺,有時候她要是聽得高興了,就會使勁兒地摟著我脖子親親我以資鼓勵。

這是她心情很好很好的時候,她的情緒其實在很多方麵都表現得非常明顯。 比如通常她對我,大部分的時候她都是叫我“宸哥哥”,惹著她了她就叫我“顧修宸”,真生氣了她就叫我“臭混蛋”,而通常每回當她高興了、撒嬌要抱或者想我給她掏腰包的時候她都會甜膩膩地叫我一聲——“老公”。

我從一開始就很反對她到報社裏去工作,一方麵是因為舍不得她,另一方麵,我得承認我有一些很自私的念頭,菲菲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我不希望也更不需要她去經曆太多不該經曆的東西,我就想讓她一直保持著她原有的那份單純和天真。

後來菲菲為此很不高興。

大四的時候叫她到我公司裏來實習,她不願意,言語之間充滿了對這個社會的好奇,我想想沒辦法,隻能暫時由著她。

可誰料到她會出了那檔子事兒?她被雜誌社裏的老頭子給騷擾了,一怒之下就把對方給打得滿地找牙,我想想那自然還不夠了,誰敢叫她不在那一行混了,我就要叫他永遠都沒得混!

可這話我當然都不能夠告訴她。

菲菲說她就喜歡記者這個充滿挑戰的職業。可挑戰倒是的確有,後來她差點兒沒因為這個把自個兒的小命都給搭進去了。2005年年底她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張頂替一名同事跑到山西去采訪一家黑煤礦,結果卻被人給打成重傷後棄置荒野,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因失血過多而深度昏迷,頭部被打傷、腿和胳膊多處骨折,醫生整整搶救了一天兩夜才好不容易把她從鬼門關裏給拉回來。

於又一大發雷霆,而我心裏頭的震怒自然也不亞於他,因為這事兒後來我還狠狠地處理過一大批人,我自此不敢再放她出去亂闖,她去哪裏都安排專車接送、保鏢隨從,她一開始倒是結結實實地老實了一陣子,可是沒辦法她就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