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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之物?紅藥想著,他說的對極,這可不就是定情之物嗎?定了她何紅藥一生一世的情,也棄了她一生一世的愛。倒是他手上的劍,他的確是用了一輩子的。

何青佾神色冰冷,他隻“哦”了一句,才問道:“你說的女子可是聖女?”

“你若是將聖女許給我,這劍自當奉還。”

夏雪宜是一點都不怕何青佾拒絕的,隻有用過這劍的人才曉得它的真假,他是信了這劍,也信了紅藥的。

解還神色微動,足下輕點,他已然攔住了夏雪宜的去路。他的眼睛卻是看向何青佾的:“你想要的話,給你便是了。”

那把劍連著劍鞘一齊飛了出去,恰恰到得他手裏。

習武之人皆是五感靈敏的,這劍一入手他便有了數,這兩把金蛇劍竟是不差一分一毫的,自形貌到重量,叫他著實吃了一驚。

夏雪宜很不痛快,他“唴”地拔除劍鞘,衣袂翻飛間已刺出無數劍,每一劍都能斃命。解還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腳下並非大開大合,僅僅方寸之間便躲過了那密集的劍招。若是剛入門的弟子見了,說不得會將此般情景當做指導徒兒呢。

隻有這兩個人知道,他們已經拚了全力,夏雪宜無法傷及他半分,解還也無法分心還手。

何青佾皺著眉頭,他是不想怪罪紅藥的,可今日之事實在大出他的預料,誰能想到這聖教至寶已是這般不值錢了,一個兩個都跟揣著唐丸一樣簡單。

他走到了紅藥身邊。

“我知道你定是有秘密的。”

“我不會問,也不願意問。你隻需知道,我永遠是你的哥哥,會護著你便是了。”說到這兒,他不由的撫了身邊人一頭烏黑的長發。

“劍,我收著,你若還想他來要,那便是給你的嫁妝了。”

紅藥原是紅了眼的,可聽到後麵那句話,她卻站不住了:“哥哥?”

何青佾看著仿佛要鬥個你死我活的兩人,他剛才的話想必這兩人都聽的很仔細。他忽而又說了:“可這人到底心術不正的,你若執意想嫁他……便與我斷了關係罷。”

紅藥肩膀一顫,那邊的廝殺作堆的人也是一個不留神被打的踉蹌了去。

“何青佾。”

解還恨不得生啖其肉,他是知道紅藥有多敬重這位兄長的,他若這般說了,那他的期盼豈不更渺茫了。

夏雪宜倒是笑的痛快,他也巴不得擲了劍送與何青佾,但是他卻不想收了。

紅藥怔怔的站在原地,那兩個與她休戚相關的男子她也不想理會了。短短一日,她似乎過的比以往更久。

江湖兒女幾多愁

第30章 中原(一)

川地有天下最秀麗的山色,有最甘甜的清泉,這些中原都是不常有的。

正午的太陽像含蓄的姑娘,她似乎隻敢偷偷的瞧你一眼,不溫不火。

紅藥牽著馬兒走在大路上,確切的說,這兒已不是苗家的地了。紅藥是二十多天前出發的,一路遊山玩水,待她從偶爾路過的百姓眼中看到了古怪,才驚覺自己竟糊塗的沒換上中原人的衣服。

她慣來不愛打扮,隨便掇了幾吊錢買了些尋常人家的衣服,頭上不搭調的辮子也給她拆了,她不會那些個複雜的頭式,又不願再被人當猴看,便給自己梳成了一條麻花辮子,兩鬢留了幾縷發絲,看著倒也清爽。

至於那鞋,穿著硌腳!

她挺無奈的,不穿腳上一會兒就給磨了泡,穿了又不舒坦。她原是想騎馬的,可惜活了一把年紀,到得如今才發現竟是不會的。

最初,她便是這川地的明珠,到底地方小,自然用不到馬。

後來,她成了乞婆,就更用不上馬兒了,這世上哪兒會有人心甘情願的送馬給一個身無分文的臭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