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痛快應了。皇後便令宮人把皇子公主們叫來說話。皇帝四子三女,隻有最小的公主生母是個嬪,其餘皆為皇後所出,僅此便知帝後感情如何。
便宜侄子侄女們最多半盞茶的功夫便悉數到齊,太子還沒傻到慢待他二叔,但是眼神和話題總是若有若無的往道之那邊繞。而道之與明年下嫁的長公主比較有共同話題,當然她也留意到皇帝與青玉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兄弟兩個竟然極為默契的換上了幾乎如出一轍的奸詐笑容。
在宮裏吃了頓家宴,著王府跟班拿了賞賜,也不拜見太後,青玉與道之瀟灑告辭而去。
皇帝回上書房看折子,皇子公主們該幹嘛幹嘛去了,偌大的一宮正殿隻剩皇後與太子以及幾個心腹,太子拉住母後的雙手,央求道,“真的再沒辦法了麼?”
皇後目光堅定,“咱們有規矩禮法在上,父母雙亡的女孩不能做太子正妃,她若是進得宮來我閉著眼睛都能知道你一準弄出個寵妾滅妻來,後宮還能有平靜日子麼?”
太子默然,心中卻道:她回京得太忽然,還來不及布置,三叔就上來死纏爛打圍著他轉,我已經避他鋒芒了,誰能料道二叔看著是君子,道貌岸然,下手卻比誰都快都狠。二叔進宮請旨,自己這個太子竟然是婚旨正式頒布才後知後覺,爹娘你兩個這麼瞞我,不就因為不待見我喜歡道之麼。
知子莫若母,皇後歎道,“竺家丫頭是個剛烈又有主意的,即便桀驁獨斷如你二叔,她不樂意都不可能先斬後奏。兒啊,強扭的瓜不甜。”
太子咬牙道:“既是如此,便要我從那幾家裏挑個太子妃不成?”
皇後平靜道:“父皇母後怎麼舍得強求你?你去瞧瞧,不合意撂下便是。”事實上,因為青玉密信聯絡了當年林老將軍的嫡係,使得皇帝在軍力掌握上比之前樂觀許多,與幾個武官世家的聯姻便不那麼迫切,太子亦可從此中獲益,至少在挑選正妃的餘地上富裕了不少。
太子思量半晌,才無奈道,“二叔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啊。”
皇後笑了,“這話就咱娘倆說說,當年你二叔可把你父皇折騰得十分狼狽,萬幸他去修道就絕不會再回來做皇帝。說起來,你三叔也是個厲害的,但比起你二叔還差得遠。”
太子想了想,也笑了,“剛才父皇跟二叔說的話我聽見了……父皇想請二叔坐鎮吏部。”
“吏部那個爛攤子!?”在回府的半路上,甫一聽說此事的道之有些失態,她回過神來狠狠攥拳拿指甲戳向自己掌心:現在寧王府所有內宅之事都是她說了算,但一直以來她都反複提醒自己不可恃寵而驕,不可因一時得意昏了頭腦。在沒弄清楚青玉對自己插手外事的看法之前,絕對不可輕舉妄動……哪怕是有意無意主動試探。
青玉不知道道之的想法,卻能及時察覺她的異常,待他掰開道之的手指,見著掌心破了皮的四個紅印子,歎道,“你這又是何苦?之所以有內宅後宮不得幹政的祖訓,是怕她們沒這本事還幹不好瞎幹……當然,也有媳婦才學人品都是一流,擔心自己麵子沒處擱的可憐蟲樂意把這條老黃曆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