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蘭宮(2 / 2)

付梁謀有些窘態,誠然,他確實是個登徒子,但是貌似他沒有對眼前這個小女人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怎麼,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莫非……”

迷娃的聲音拖得老長,聽起來大有玄機似的,撚了一片蘭花塞進嘴裏慢慢嚼著。

“呦!這不是付郎麼?”

一個仕女伸長了脖子望進來,那長相說是國色天香亦不為過,可是說話聲音酸溜溜的,即使喝幾壇子醋也做不出來。

迷娃看著那人走進宮中,隻覺得有些眼熟,轉眼一想便知道那人是誰。迷娃在這裏認識的人並不多,女的總共就五個,良辰美景的名字從來沒有叫對過,任母與豔九天兩人甚至隻見過一麵,那麼剩下的便隻有晚娘了。

“你怎麼也在這?”

看到垂眉調琴的迷娃,晚娘心下驚起萬千波浪。

迷娃看了一眼晚娘,手指仍是沒有停過,指法生疏,音調不調,可以說迷娃此人彈這桃夭是禍害名器,而聽此人彈琴,更是一種自尋死路!可是偏偏,此人如青蔥白骨一般的手指劃過藍色的琴弦時,看她撫琴的人的心,有那麼一瞬,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這個,你可以去問豔九天。”

迷娃頓了頓,不以為恥,反是拋給她一個相當艱苦的任務——去問豔九天,下級沒有權利幹涉上級的自由,這是華夏民族傳承了千年的文化和思維方式,也是大多數地方的人的思維問題的,所以晚娘眼裏閃過一絲憤懣。

“晚娘放著好好的分舵主不做,怎生的在百花穀做起侍女來了?”

付梁謀微笑著說,看似熟人之間互相問候,卻是火藥味十足。

“這不是知道付郎要來,晚娘特地在此等候麼!”

晚娘飛了一個媚眼,說不出的誘人,卻是從腰間抽出一條紅色絲帶來。

“晚娘今日為付郎舞一曲可好?”

說著,那腰肢已帶動全身,雙腳如林中麋鹿,雙手行止,如風吹花樹,一條絲帶似盛唐夜放的煙花。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鍾,花底離情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絲帶飛舞,看似軟弱無力,卻是勁風陣陣!

眼前閃過一抹耀眼的紅,頓時迷娃隻覺得雙眼一陣刺痛,黑暗席卷全身。

“啊!”

耳畔還帶著呼呼風聲,似是兩人在打鬥,迷娃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付梁謀的呼喚,隻是捂著眼睛,一言不發。

“你找死!”

付梁謀此時取出一支笛子,通體青色,一絲金色的長龍曲直蜿蜒而上,龍頭上兩顆東海明珠發出淩厲的光,他橫笛在胸,吹奏著一曲不知名的曲子,讓人隻覺得心中壓抑。

迷娃縮在牆角,隻聽見晚娘絲帶的勁風弱了一等,低聲說著什麼。

“璫——”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琵琶音,笛聲戛然而止。迷娃能夠聞見,空氣中飄滿了血腥味。

“你受傷了啊,何必呢。”迷娃想說,我們不過是陌生人,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畢竟此話甚傷人,而且說不定隻是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