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迷回頭,透過紗笠看見了兩個人。
一人一身素麵道袍……睡衣,頭發未束,一張清秀的臉上寫滿靈動之態,脖子上誇張的包了一圈白色,卻是此間主人——任月才。
一人一身白色長袍,袖邊衣角繡著華麗繁複而低調的花紋,長身玉立間,自成一股雍容氣度。阿迷眯了眯眼,吩咐兩個小姑娘看茶。隨後讓他們進來。
兩人逆著陽光站在竹影之下,如瓊花碧樹,甚是合拍,亦甚是應景。此時卻是見了鬼似的,驚訝的看著頭戴紗笠,若無其事的坐在凳子上的某人,雖然那坐姿甚端正,可是卻沒由來的,兩人僵直在門口,不肯進門。
“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阿迷垂著如蝶翼一般的睫毛,盯著身上的一件類似於粉色的長裙,裙擺一直延伸,拖在地上。
兩個小丫頭沏好茶便低眉垂首的站在一邊,並不言語。
“沒,沒有。”
門外阿堯紅著臉道。心裏卻是嘀咕著:哪家的女兒會將自己的閨房打開,讓來客參觀的……
“阿迷初來乍到,不懂貴方規矩,想必翎國女子閨房不允許男子窺看。”
迷娃施施然起身度至門口,引兩位到花園。
“迷娃的家鄉必是很有意思。”任月才半路蹦出來一句,下一刻又抬頭望天,一臉“今天天氣真好”的模樣。
迷娃不語,心知任月才意有所指,也不反駁,畢竟,那裏確實是有些“意思”。
“不知阿迷可知龍圖密藏?”
阿堯端莊的坐在涼亭裏,黑發白衣,樸素簡單,隱隱約約間透出無限高雅氣度。
迷娃此時正折了一枝紅花,有意無意的放至唇邊,鮮花映紅唇,一時間,竟讓萬千風光黯然失色。
“不知,這可與阿堯遇刺有關?”
迷娃看了眼端坐著的阿堯一眼,遂垂著眼盯著手中的紅花,然後低下頭張開嘴咬住一片花瓣,輕輕撕下。
“咳咳。”任月才看了眼那陽光下甚是明媚的人,心下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幹咳了聲。
阿堯看了伺立在一旁的任月才一眼,開始講起了“龍圖寶藏”的事。
迷娃將嘴裏的花瓣吃了,側首仔細的聽著。
陽光下,一人的側臉凝刻時光,絕世妖嬈。
長亭裏,一人的心思至純無瑕,宛若關雎。
時間過得飛快,迷娃換了個站姿,此時此刻,長亭裏的兩人才發現,花園裏的花都不見了!隻剩光禿禿的枝條,連葉子都不剩一張……
迷娃把阿堯的話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
龍圖寶藏,相傳是千年前翎國富商玄墨臨死之前埋下的一筆財富,寶藏路徑繪在一幅龍圖之上,遂後世稱龍圖寶藏,此寶藏一直被富商玄墨的後代保留著,而富商的後人這一直遵循著他的遺言,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啟寶藏。直到兩百年前,寶藏秘密公諸於世,富商玄墨的後人在江湖中不斷被黑白兩道追殺。龍圖寶藏下落不明。
十年前,一個無名村落裏被發現疑似龍圖藏寶圖的一卷密軸,瞬時,平靜了近百年的江湖再次如大海掀起千層浪!無數江湖名流拍案之下,人命如草芥!但是傳說中的寶藏,卻是又一次了無音訊。不再顯出江湖,沒有人知道,它是被暗中遣送進了皇宮,落在了皇帝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