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剛起床的迷娃便被任月才拖著去拜見他的父母。
兩老端坐高堂,見一向品行良好的孩子拖了一個睡眼稀鬆兼衣衫不整的女子來,心中無限疑惑。
“孩兒拜見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一進門,任月才便是狠狠地跪在青石板地上,行完三跪九叩之禮。
此禮著實讓迷娃驚嚇到了,難道她也要這般跪拜?迷娃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兀自站在一邊。
“阿月快快起來,這位是?”
慈祥的老太太扶起跪在地上的任月才,轉眼眼神鋒利的看了眼站在一邊,顯得十分無禮的迷娃。
以任母幾十年的看人經驗,必知麵前長身玉立的女子不凡,至於怎樣的不凡,卻是怎麼也看不出來,仿佛她身上籠罩著一層難以琢磨的霧一般。
“哦,這是孩兒昨日結識的一位高人。”任月才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狀,開始了他的胡編亂造。
迷娃自然是高人,不過是眼光高人一等,迷娃聽著任月才的話,並不出言反駁,如果說從一開始任月才隻是對她的身份表示好奇的話,那麼現在便是想通過她知道她幕後的“勢力”
——鬼堡,究竟是何方神聖了,而她,亦不過是要借他三寸地盤安身立命罷了。
各取所需,互不幹涉。
這便是他們最初的幹係。
迷娃借坡下驢,故作高深的行了一禮,與二老閑扯了幾句,才知道原來這裏是沒有道教的,她看見的所謂道袍的作用不過類似於睡衣。
於是,回憶裏兩個大白天裏身穿素麵道袍的男人,就光榮的變成了兩個大白天身穿睡衣的男人……
迷娃為自己的猥瑣汗了一把,兀自笑笑,那笑如春曉之花,竟是看呆了兩位老人。
閑扯幾句後迷娃便是接機脫身,往自己的住處而去。
“此女子甚是妖豔,又稱自己為鬼堡堡主,想來不是凡人啊。”
慈祥的老太太看著那遠去的靚影,眉頭不住的蹩起。
“她不是衝著堯王爺來的。”
任父手捧香茶,笑咪咪的說。
此女子一身冰冷,是孤獨之人對待陌生的世界最本能的態度。
可能,真是一個迷路的路人……
此時坐在軒窗上的迷娃還不知自己已被人算計在心裏,風揚起她飛揚的發,身後是伺候她的兩個雙胞胎小姑娘——良辰,美景。大約十三四歲,很是癡迷的看著她。
“姑娘,請戴上紗笠。”
竹林外傳來一陣喧鬧聲,良辰美景走到迷娃身後,手裏拿著一頂白色紗帽,帽邊精心的繡著一朵又一朵桃花,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迷娃一手拿起紗笠戴在頭上,遮住自己長長的黑發,一手扶著窗欞輕盈的跳下窗戶,一時間,屋內隻剩幾聲抽氣聲,好不雅的舉止!
“……”
阿迷瞥了兩個小姑娘一眼,便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有兩個人,一前一後,後者腳步虛浮,是任月才,而來人腳步聲輕快,想必心情十分的好。
阿迷正猜測著是誰,腳步聲停在了她的房門口。再無下文。
兩個小姑娘好奇的想要去開門,阿迷沒有阻止,莫說她們,她也對來人的身份好奇的緊,要知道,在這裏她可不認識幾個人。
門開了,兩個小姑娘驚恐的俯拜在地,頭低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