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正一看著那個與記憶裏有著微妙偏差的容顏——稚嫩了很多,但睡覺時緊皺眉毛的習慣卻是從未改變,但是,真的隻是睡著了嗎?聯想到某種可能,他的呼吸一滯。
“您是說……!”
“嘁,那家夥……又睡著了,”銀發的少年撇了撇嘴,他扶著剛剛走下戰場的綱吉,動作輕慎,“十代目,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獄寺君,謝謝。不過不用了,若葉看來是真的很累了,本來沒想過讓她上戰場的啊……”
“十代目……那種亂來的家夥,居然這麼讓十代目擔心……”
……
話語被淹沒在當場,紅發的青年有些失神的看著戰鬥後恢複神氣的忠犬少年,苦笑梗在唇邊——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竟然真的這樣徹底。
呐,白蘭,我可是,在替你惋惜?
明明做了那麼多不可原諒的事情,明明是我帶頭策劃了這場逆轉,明明抹消一切對這個世界對幾乎所有人來說都是值得高興安慰的事,可是,可是啊——
有些東西,是並不該被抹消的,比如你那些年的微笑相伴,比如眼前這個孩子,她是若葉哦,你一直用我看不懂的眼神去看待的孩子,她的某些重要的東西,也要因為這個結束被徹底抹消啊,呐,你會怎麼想?
“那個是,正在進行的‘抹消’哦,”小嬰兒的唇角有冷酷的笑,那或許可以稱作科學研究者特有的客觀冷靜,他繼續分析,“那孩子的事,我們從尤妮那裏也知道了大概,正是因為直接受到白蘭的影響,所以反噬幾乎是即時的——在白蘭消失的下一刻,她就已經陷入了這樣的睡眠了吧,或者說,深度洗腦更準確?”
“那麼她現在?”都想問自己為什麼還不死心,紅發青年繼續發問。
“不知道呢,大概是在夢境裏與你們這些本不該不會出現在她的世界裏的人們告別吧……”小嬰兒聳聳肩,視線掃到一角,不自覺的挑起眉,抬手扶了扶眼鏡,沒有猶豫的繼續開口道:
“獄寺隼人,你猜的沒錯,她醒來後,或許就不記得你了——相對的,你們這些所受影響較小的,也會在日後的時間裏慢慢忘記她的存在,這很公平,不是嗎?”
眼看著少年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小嬰兒卻沒有絲毫動搖,一側的黑衣小嬰兒壓低了帽簷,意外的並沒有阻止他。
綱吉反手扶住了本來支撐著他的少年,從心底而出的震驚讓他在不可置信中手足無措,而顯然的,身邊這個總是情緒表現明顯的人,他的顫唞從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上傳遞過來,激烈的驚人。
“獄寺君……”
安慰的話無從出口。一路走來,即使那兩人從來不曾明說也不可能坦率去承認證明一些什麼,明眼人卻都看得清楚,他們對彼此的意義——他甚至羨慕過,想過如果京子……該有多好,那麼同樣的,如果現在是京子即將忘記自己——
連想象都覺得艱難。
“你這個混蛋……你到底都在說些什麼,那家夥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忘……”
話都說不完整,衝向小嬰兒的氣勢在中途被輕易截斷,黑發的少年收斂了平日的笑顏,單手便製住了這個平日囂張容易暴走的同伴。
“獄寺……先去看看若葉吧。”
“棒球白癡你也相信那個混蛋說的話?”
有些艱難的轉頭,卻不像平日一般急於掙脫控製,他隻是用一雙幾乎讓人不忍卒視的期待眼神看著麵前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