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或許死了比較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她覺得就算十年後的若葉鬱再怎樣被別人恨著,她是這個時代的人,至少被這個時代承認。而她,什麼都不是。
總覺得無力,她抱著拐子隻覺得更冷。冷過頭了就想睡覺,可是有人卻不想讓她睡。
皺起眉頭,她看著麵前放大的飛機頭有些恍惚,難道回去了?
然後沒等她看清楚,美夢就宣告破滅,那個人一口低沉的嗓音。
好吧這個時代的人都這樣。
關鍵是那個人十年前似乎就是那樣了,她不管用的腦瓜子裏突然想起一個名字。
“草壁學長?”
“是我!”他中氣十足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接著不由分說的抱起她,“你忍忍,我們要去追恭先生。”
接著,他抱著少女像沒事人似的開始狂奔,若葉鬱的腦袋徹底變成漿糊。
在暈過去之前她想了想,恭先生,那是誰?
隻是還沒出來個頭緒,她就沒了意識。
嗯,再醒過來已經又過了三天。那是真正成為草壁叔的人告訴她的,她睜著無神的眼睛望著麵前的人,怔怔點頭。
這次,是這個人麼?
什麼時候又會離開呢?
她失神的想著,聽到麵前的人問她餓不餓,她有些茫然,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朦朦朧朧就點了頭。
然後沒有很久,裝著清粥小點的黑漆矮桌搬到她的麵前,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拿,卻被燙的縮回手來,她抱著手呼呼的吹起來,旁邊突然傳來輕笑。
“真的是十年前的孩子啊……”
十年後的草壁叔感歎著,他拿起勺子攪拌著碗裏的粥,“慢點也沒關係的……”
模模糊糊的,若葉就覺得委員長真幸福。
勉勉強強吃完粥,她又睡著了,總覺得很倦,睡著了才覺安心。再醒來時精神好了一些,草壁先生過來叫她,說是恭先生有話要說。
她問了那個高大的男人恭先生是誰,結果他虎軀一震,她就沒再問下去。半晌,那個男人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恭先生,就是你口中的委員長,十年後的。”
“……十年後的你也是稱他恭先生,等下不要叫錯了。”
“哦。”
於是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一個“委員長”利索出口,草壁叔的臉馬上抽成一個囧字。
可是,對於十年後的若葉鬱來說,他是恭先生。
但是,對於十年前的她來說,他是委員長,十年後的,也是委員長。
他沒有理她的稱呼,隻是把一個相框丟給她。
“這個是你父母的遺物。”
“啊?”她茫然看過去,伸手去拿那個相框,裏麵的若葉夫婦比她熟悉的輪廓要更深一些,她把它遞回去。
“委員長你弄錯了,這個是十年後的若葉鬱的父母的遺物……啊有點繞對不起。”
“……哼。你比十年後的你,差遠了。”那個黑發的男人瞥她一眼,他一身黑色和服,渾身的冷銳氣質卻半分也沒有軟化下來。
“我知道。”她垂下眼簾,“我也想快點回去換她回來,委員長你知道回去的方法嗎?”
“那種事和我沒有關係。”
“我不回去她就回不來哦。”
“哇哦……”他發出意味不明的感歎,終於正眼看她。
於是她終於可以開口提問。他們都不說,可是這個人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