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了。”林如翡笑著說。
巫刑懵懂道:“是林公子想家了嗎?”
林如翡頓了頓,點點頭:“是啊,想家了。”
巫刑喃喃:“那可得早些回去,我出去玩幾天就會特別的想家,想家裏的吃的,和我阿媽。”他對著林如翡擺擺手,“去吧去吧,早些回去。”
“好,早些回去。”林如翡微笑。
他離開昆侖,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隻是手裏頭還有幾張沒能送出去的劍貼,這次貿然回去,哥哥姐姐定然會有些擔心,還是提前給他們通個消息的好。林如翡便提前送了信回去,在信裏自然沒有提起關於巫驁的事,隻是說自己這幾日想家想的厲害,想回來看看。
林辨玉林瑉之收了信,哪裏舍得自己這個弟弟受這樣的委屈,第二天就回了消息,讓林如翡馬上回來,說家裏頭已經備好了他最喜歡吃的吃食,他們都想他了。
林如翡收了信,眼睛有些溼潤,伸手揉了揉,才揉去了眼眶裏的潮意。
顧玄都知道林如翡要走,卻不知道他要回昆侖去,馬車在路上行了三天,他才發現不對勁,疑惑的問林如翡是不是走錯方向了。林如翡搖搖頭,說沒有走錯,他的請帖已經送完了,該回家去了——這自然是騙顧玄都的,不過顧玄都也不知道林如翡手裏的請帖名單,所以隻是有些懷疑,他說:“小韭怎麼就往回走了?”
林如翡笑著說:“請帖送完了,可不得往回走了。況且出來這麼久了,我也有些想家。”說著觀察了一下顧玄都的情況,大約是因為巫驁還在附近,手裏的東西壓製著顧玄都的靈魂。所以顧玄都身體依舊呈現出一種快要消散的半透明模樣,而且出現在林如翡身邊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林如翡同他剛通心意,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奈何顧玄都存在卻越來越淡薄,他勉強扯出笑意,同顧玄都開玩笑,說自己這次回去,定要告訴哥哥們關於顧玄都的事,還會備好聘禮,到時候八抬大轎把顧玄都娶回去。
顧玄都聽著直笑,說好,他的嫁妝也備齊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顧玄都便露出疲憊之色,林如翡連忙讓他去休息,顧玄都雖然有些不願,但迫於身體狀況,隻好消失在了林如翡的麵前。
馬車裏又隻剩下了林如翡一人,他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色發了一會兒呆,心裏頭浮起了無數的念頭。
林如翡也不是什麼天真到愚蠢的人,巫驁非要讓他回昆侖才肯將東西交到他的手上,定然是有什麼緣由。隻是這緣由林如翡也猜不出來,巫驁也不會告訴他。
林如翡心思繁重,再加上急著趕路,就這麼堅持了十幾日,再加上入秋之後徒然降溫,林如翡卻是就這麼病倒了。
浮花她們一早晨都沒看見林如翡,敲門也無人應聲,實在無法,隻好破門而入,看見她家公子臉蛋燒的緋紅,躺在床榻上已經失去了意識。
見到此景,浮花玉蕊皆是大急,一個人照顧林如翡,另一個趕緊去鎮子上開了些治療發熱的藥。
林如翡燒的迷迷糊糊,額頭上被打上了濕毛巾,又勉強喝了些藥,才恢複了些許意識,嘟囔著問自己怎麼了。
玉蕊在旁邊抹著眼淚,說公子你病啦,咱們別那麼急著趕路好不好,雖然知道少爺想要回去的心情,可萬一把身體拖垮了,二少爺豈不是更擔心。
林如翡看著屋頂上的房梁,歎著氣說:“怎麼就病了呢。”
“少爺身子本來就不好,這沒日沒夜的趕路……”玉蕊抽泣起來。
林如翡笑著說:“你哭什麼,大不了之後別那麼急就成了,我隻是想早點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