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夏前前後後來回走了幾趟,確定沒人也沒有攝像頭之後,她才快步走進去,準確地找到了那唯一一間緊閉的廁所間,一腳踹開頂住門的兩根木棍。石井惠長喘了口氣,也顧不得深夏就急急忙忙地跑出男洗手間。
“這次被關在廁所沒有淋水,否則我又幫你拿衣服來了。”走出來看著石井惠衝著綠葉用力吸氣的樣子,深夏打趣道。
“她們急著去食堂,就沒興趣加上那一道程序了。”背對著深夏說話的石井惠,正好錯過了深夏眼中那一抹的幽暗。
“知道是哪些人動的手嗎?”深夏問道。
石井惠摘了片樹葉按在鼻子上,聞著上麵屬於陽光的味道,戳了戳自己的臉,“不清楚。不過,應該也就是那些人。那次把我關在體育館更衣室裏三個小時,大概也是她們做的。”
所謂的她們。是指同班同學吧。有的時候,平時相處和睦的人,反而是最容易背叛的人。深夏微眯著眼睛斜斜地依靠在牆上,墨色的長發搭落在伸展到欄杆這邊的樹枝上,她整個人就像一隻躲在樹蔭裏偷懶的貓,動作懶散卻充滿了警惕感。
“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手?”
“那你呢?什麼時候還擊?”石井惠大咧咧的笑道。
“時機快到了。至少,我不會讓她破壞我的演出。”深夏露齒淺笑著,“需要我幫忙的話,不要跟我客氣。”
聽見‘幫忙’兩字時,石井惠眼神恍惚了一下,便聽她這般問道,“如果是你動手,她們是不是會像那個視頻裏那個女生一樣就此在日本消失?”
深夏怔了下,回頭,“她們?還不值得我動用那麼大的力量。”當初為了打擊那個女生,她可是借助了好幾個人的力量再聯合三浦家,才能夠迅速地將那個女生給打落到地獄。
對這個答案,石井惠稍微鬆了下氣,正要開口,就被深夏一句話又給堵了回去。隻見深夏攏著頭發,恬靜微笑的樣子像極了天使,可她說的話,卻如同惡魔。
“不過她們那樣的女孩,隻要稍微碰一下,就會徹底壞掉吧。脆弱得,不堪一擊。”
脆弱、不堪一擊——這才是深夏說的那個‘不值得’的意思吧。石井惠呆呆地看著腳步輕快往前走去的深夏,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隻是愈發地覺得自己格外的可笑,她竟然被那樣脆弱到不堪一擊的人給欺負成這樣。被關,被排斥,被攻擊,而她——此時悲哀地發現,自己還不經意、下意識地在意切原赤也的眼光。
那個人,可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她。
了然地哼笑了幾下,石井惠追上深夏的腳步。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會不會顯得我太沒主意了?連整人,都沒有新鮮的手法。”
“不管什麼手法,隻要不被抓住把柄,那就是最好的。”
很快。在下午的第一節課下課時,深夏就聽到了石井惠的反擊效果了。有對情侶在體育倉庫摟摟抱抱衣服都脫了一半,結果被正去搬體育用具的學生們和老師看得個一清二楚,甚至還被多事的學生給拍了照。有個女生上課的時候突然肚子疼在課堂上拉了肚子弄髒了裙子。另外還有個男生在和他人推搡之中不小心滾下樓梯骨折了。
“好像都是一年級的學生。這也太湊巧了。”聽到這些消息的青山莉央驚奇地看著深夏。
深夏一邊用耳機聽著手機裏的錄音,邊笑著,不言不語。倒是青山莉央愈發的覺得深夏那笑容高深莫測。
——“石井惠。離開赤也。……我告訴你,我才是立海大的主角,你不過是我作為主角路上的一個炮灰龍套罷了。……你說的是其他人?她們?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柳生月亞怎麼會有那種垃圾的朋友。……是的。我不喜歡赤也,但是我也不願意你得到他。我不喜歡他,但他也應該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