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挺好的。”
“小宮南雅。”
“有。”
“你....”
聽著電話那頭宮澤櫻的關心,她停下折衣服的動作。踱到窗邊,看向庭院內。
“小櫻,我真的失去他了。”從被發現開始,我就失去了擁抱他的資格。
“發生什麼事了?”
語氣漠然,“沒什麼。”
“小宮南雅!”
“恩。沒什麼,就是這樣。我後天的飛機,你要不要來送我?”
見她不想說,宮澤櫻也打住不說。“恩。”
“嘛,那我現在先收拾衣服咯,回聊。”
“恩。”
掛了電話,宮澤櫻深深的皺起眉。打通了柳生比呂士的電話。
“宮澤?”
“柳生學長,你會不會知道真田學長和小雅發生了什麼事?”
柳生比呂士放下手中的原文書,“並不知情。”
宮澤櫻歎了口氣。“小雅後天的飛機。”
柳生比呂士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明天你等我一下。”
“恩,那柳生學長再見。”
“恩。”
大家心裏都疑惑,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已經成定局,他們也不好再去問什麼。
她將手機丟在床鋪上,接著收拾,很快,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她就已經收拾好所有。
中國。
她輕笑,嗬。真是適當的安排,她將要重回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既然要走的話,就把事情一次性解決清楚吧。
她打通了手機上儲存的那個名為媽媽的電話。
電話被接起,聲音冷淡。“有事嗎?”
“媽媽。”這兩個生澀的字自她嘴裏而出,鼻子酸酸的。
對方沒有說話。
“媽媽是恨我的吧?”
小宮千葉呼吸一頓,那些過往紛紛揚起。本來以為已經痊愈的傷口,還是血淋淋的攤在陽光下。
“媽媽。”
沉默。
小宮千葉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媽媽,要好好照顧自己。”
“媽媽,再見。”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小宮千葉忍不住痛哭失聲。
--小雅,媽媽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你。
她想起,前兩天收拾女兒房間時,那鎖在抽屜的日記本,那些記載的文字,訴說的悲傷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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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早之前就在想,如果當初死的是我。是否今天這一切都會不一樣。如果死的是我的話,爸爸就會還在,媽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沉浸在過往而不能自拔。爸爸離開的三個月後,我被送到了真田伯父家。那時的我,整晚整晚的做噩夢。夢裏大片大片的血,濃烈的腥甜,我有窒息的感覺。我總是
在夢裏哭泣。我總是怕的睡不著。
是弦一郎哥哥哄著我,抱著我睡覺。
他說,小雅不要怕,哥哥在這裏。
一如當初,爸爸說,小雅摔疼了沒有。
我很想說,爸爸。對不起,我沒有摔疼,隻是爸爸,你能不能回來?我如果不調皮,爬到那麼高的地方,你就不會因為救我而摔下去。時間如果能夠倒流,爸爸。我再也不爬高高的,我不過生日。
六歲到十一歲的這幾年,我一直在真田家。媽媽給我的感覺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淡。
可以升初中的時候,媽媽把我接到了美國。
我一個人,很孤獨。
我沒有朋友。這裏也沒有弦一郎哥哥。
雖然有媽媽。
但是她看我的眼神,就像陌生人一樣。
隱隱含著恨意。
媽媽恨我的吧?
一個下雨的夜晚,媽媽喝醉了。指著我,哭著說。“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你害死了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