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總說,反正他和那些人喝茶就已經喝飽了,她還做飯幹什麼?話是這樣,回到家以後,在爸爸的撒嬌以及各種糾纏之下,媽媽又不得不給他煮一碗麵,然後滿臉無奈的盯著他把麵吃得一幹二淨。
那天回家,媽媽領了工資,便帶我去吃了海鮮。回家的路上,我竟然遇到了敬祁。
媽媽開著車走在前麵。我從後視鏡裏,發現一個穿著單薄衛衣騎著山地車的男生在夜色裏迅速的向我們駛來,風將他的衛衣吹得股成一個黑色的球,碎發在風裏肆意的淩亂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好像在追我們。
媽媽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加大油門,然後他立刻就變遠了,我心裏突然動了一下,好想他快點追上來。然而,即使他的腳在怎樣用力也追不上媽媽的車,我想讓媽媽減速,但又沒有任何理由。
隻能看著他從我的眼裏慢慢的褪去,逐漸變成一個黑點。
沒過幾分鍾,我們遇到了紅燈,下意識的我立馬將頭伸出窗外,然後看到了他從自行車道緩緩的駛了過來。這一次他像放慢了速度,估計是有些累了,不過他的表情好像很急切,他一定是趕著去見那個人。
“樂彌,這樣很危險的?”媽媽的語氣很不滿。
我呆呆的看著他進入我的視線,然後整個人停在了我的旁邊。鬼使神差的,我竟然一直盯著他!
然後,他立馬轉頭,看到了我,一動不動!
我沒有轉移視線,而是迎上他的目光,然後我看到他笑了。竟然邪魅的笑!即使有著象征可愛標誌的酒窩,卻還是讓我如此心慌,我轉移視線,盯著他的黑色衛衣,阿瑪尼!
“樂彌!”又是媽媽冷冷的聲音。
我想回頭,但是敬祁就停在那兒,不願意走,好像知道我故意看他一般,為了滿足我,停在風裏。
“你要說什麼嗎?”他第一次與我說話,帶著捉弄的意味,他一定是看見了媽媽不滿的樣子,才故意捉弄我。
我別過頭,沒在看他,隻有上帝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欣喜。
停在我回憶裏的那個晚上,我唯一記得的就隻有他黑色的阿瑪尼衛衣,以及因為憤力騎車而被汗水浸濕的細碎劉海。
回去的路上,媽媽一直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我,嘴裏也一直嘮叨“那人是誰啊?看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剛才還想抄車誒,真是,年輕不知輕重!”
“樂彌,臉怎麼那麼紅?”
“天呐,我的女兒,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
是嗎?
NO.3
後來,我終於學會了泡雨花茶,父親告訴我,它象征大雪壓青鬆,屹立不倒的精神永不磨滅。
我還記得我們當時認識的情景。敬祁心情似乎很好,他一定是見到了那個心心念想的人,第二天晚上去上晚自習的時候,他去音樂教室,路過文科七班,我剛好從辦公室出來。
然後他說“嘿,昨天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麼啊?”不再是邪魅的笑,而是,天真!
對,他的笑容是變幻莫測,上一秒,他可以是惡作劇的對你笑,在你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變成了乖乖的小白兔。
所以,那個時候,出現在我腦海裏的詞,隻有天真,像血液裏的紅細胞,不停地流動,維持著我左心房的跳動。
我回答“我隻是看著你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