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跑幾步,我就又被拉回來,我被緊緊的束縛著,他喘氣發出的氣息貫入耳朵,我受不了,可我掙脫不開,我以為我真的快窒息了,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就聽到了他微弱的聲音“白賂,你消停一些行嗎?”
“你讓我媽回來,我就消停!”我狠狠地說,心裏卻痛快起來。
他放開我,雙眼通紅的看著我,憤怒至極!
“你要我怎麼做?祁念她還了,她也是我媽,一命抵一命還不夠嗎?你到底要什麼?”
那一句“你到底要什麼!”他幾乎是用生命喊出來的,我立刻被嚇住了!
我以為還沒有什麼能夠讓我冷靜下來,原來隻要青眠的一句歇斯底裏的怒吼我就開始沒出息的軟弱。
他的嗓子因為太用力,劇烈的咳嗽起來,我終於能冷靜的蹲下去替他拍拍背,然後我看到了他咳出了血。
“青眠,青眠,你別嚇我,你的嗓子?”我跪在他麵前無措的拍著他的背,心裏害怕極了,又是在醫院,又是我最重要的人,上帝真會開玩笑。
青眠嘴角血跡斑斑,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渙散,好像馬上要倒下去,我扶住他,他看著我,裂開嘴笑了,又漏出酒窩,那個深深淺淺的酒窩。
“白賂,沒事,就是剛才太用力了,沒事!”他沙啞著聲音安慰。
“去醫院看看!”我冷靜下來,心疼的看著他。
“都說沒事了,你看,你又哭了,真是讓人受不了!”他邊說著,一邊替我擦掉淚水。
看到他眼裏決絕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從來沒有那樣悲傷過,如同媽媽離開我的那一刻。
“好,我不哭了!”我用手附上他的嘴唇,替他擦掉血液,那些鮮紅色的液體好像流進我的全身,在告訴我,青眠是你的血液,你生命的支撐。
我又一次來到了這個醫院,每一次都預示著我的身邊又有大事發生,可我能抗住,在醫院裏的人不就都這樣嗎?我覺得腦子裏有一種記憶,對這家醫院,好像來過很多次,那種熟悉感如同很多年前不用心看過的電影,然後如今極力回想,卻隻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時時回旋著,理不清。
醫生幫他檢查了嗓子,從頭到尾,我的一顆心都不安的懸著,如果哪天他嗓子壞了,唱不了歌,我會比自己死去都要難過。
幸好,醫生說,他劇烈運動後,立刻喝酒,所以將聲帶燒著了,說了一大堆,我沒有聽懂,護士在一邊小聲說“都是他喝多了酒的原因,一個唱歌的人怎麼這麼不會保護嗓子?”
醫生咳嗽了一聲,護士閉了嘴,無奈的轉過頭。醫生幫青眠開了藥,吩咐了一些事項然後我們就出了醫院。去開藥的時候,我小聲的問護士“你怎麼知道他是唱歌的?”
她也小聲回答“我當然知道,PLAY嘛,樂隊主唱,我可是聽過他們的歌的,但就不怎麼紅,敬祁是吧?他是你男朋友?”
我點了點頭,很難為情的看著她八卦的表情,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回答她即將問出口的問題。
“長得還不錯,笑起來很好看!”她又八卦的說,幸好她沒有問下去。
“是吧,挺不錯!”
“朋友推薦的。”她繼續說。
青眠看到我們聊起來他也湊過來八卦的問“護士姐姐這麼漂亮,有男朋友嗎?”
“聽說沒有!”我搶話,故意配合他。
“對啊,姐姐我單身好幾年了!”然後她朝青眠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