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屍似的有什麼好看,”戎子卻沒動手,隻冷哼了一聲,把地上衣服撿起來丟給他,“穿上!”
“……我不管……”穀梁米手軟腳軟地邊吃力地套著衣服邊嘀咕道,“我以後要看回來……”
瞪。
“啊我剛剛說了什麼嗎?我剛才頭有點暈,真的!”
縮頭躲著戎子的鋒利眼刀,心裏偷偷又嘀咕了句,親我的也要親回來!
這句當然是連嘀咕都不敢嘀咕出聲音,正有些激動到昏眩地回憶著剛醒時那一幕,突然眼前多了隻手,一如既往的冷冷的語氣,“還能不能走?”
穀梁米簡直受寵若驚,誰料扶著對方的手一個能字還沒說完,踩到浴缸外的腳就一軟,整個人往前一撲栽倒在戎子身上。
蒼天大地,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雖然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了。
戎子倒沒懷疑,隻氣惱又煩躁地瞪他一眼,轉過身去蹲下,“上來!”
“啊?”穀梁米看著那比自己要瘦削一號的背,傻住了。
“快點!”
“哦……哦!”臉紅紅地往人家背上爬,激動得身子都微微發顫。
他個沒骨氣的,要是知道了自己之前來是被公主式橫抱過來的,隻怕立馬就被刺激得心髒病發,那水也算白喝了。
戎子讓他抱緊了自己的脖子,背著他走到客廳,剛要踢開擋在門口的沙發,突然側了耳。
“怎麼?”穀梁米問。
“閉嘴。”戎子低喝了句。轉去繞到窗邊,輕輕將窗簾掀開一條縫,往外一看,愣了愣。
窗子外頭密密麻麻圍滿了喪屍,門那位置更是堆了一大堆,卻都沒有大聲吼叫或是做出推門的動作,隻都在外頭候著,守株待兔一般。
為首的正是之前逃出去那個中年婦女樣的喪屍,此時正後頭跟著好幾隻喪屍,各自扛著一桶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正往門口、牆腳下倒。
汽油的味道刺進鼻子裏。
戎子頓時覺得昏眩,這是喪屍?^o^思^o^兔^o^網^o^
這還是喪屍?
都會圍起來澆汽油了!
眼看著那領頭的中年婦女舉著個火掃帚要往牆腳下扔,戎子低叫了聲“抓好!”,尋了靠屋後的一扇不被注意的小窗戶,往上頭貼了張符,退後幾步一念咒,頓時炸開個大洞,趁著煙塵四起,外頭的喪屍嗷嗷亂叫,咬牙衝了出去。
火光在身後燃起,圍著房子燒了一圈。
身後是一直未停歇的、近在咫尺的吼叫聲,數量雖不算特別多,但至少也是上百隻。
戎子扣緊了背後的穀梁米一路狂奔,那些喪屍跑跳得極快,他也不是吃素的。隻是跑著跑著,就聽見穀梁米焦急的喊聲響在耳邊,“戎戎!你的腿流血了!”
廢話!我知道痛!戎子咬了牙懶得理他。能不流血嗎?他那傷口好了也不過幾日。但現在哪裏還有時間管這些,跳得動就好。
又吼了聲“閉嘴!”,戎子縱身跳上路邊一棟小平房的屋頂,接著快速地在瓦間穿行,身下嗷嗷聲雖然落遠了些,但依舊死死跟在後頭,有幾隻喪屍也跟著竄上了屋頂。
這樣跑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戎子嘖了一聲。回頭望了一眼,接著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方向沒對。他們此時離大家的麵包車的位置是越來越遠。
隻能尋個地方先躲起來,等這些家夥走了再繞回去。
戎子算計著,摸出一張雲破天驚,劃了血回身射出去,連著一溜的屋頂都著了火,滋滋肉烤聲和嗷嗷掙紮聲響起。他回了頭繼續往前跑著,又跑出一段路,突然聽見下頭嘀嘀的車喇叭聲——和熟悉的槍聲!
戎子呆了一呆。
“是我!下來!”隨便開了車門吼道。“快!”
……
“呼——呼,呼,呼……”
“沒事吧?”隨便一邊甩著方向盤避開後頭撞上來的喪屍一邊匆忙回頭問。
這場景對話太過似曾相識,坐在後座的戎子還有些呆,又喘了好幾口氣,道,“你沒死。”
“命大。”隨便聲音裏帶著苦意。
“……你救了我兩次。”
“哦?”隨便笑起來,“嗬,放心,我沒想過讓你還。”
戎子不再說話了,倒是穀梁米緊張兮兮地撕衣服給他包紮腿,被他煩躁地推開,後者又虛弱,被他一把推得撞到車門上,哀叫連連。
戎子隻能又去看他撞到哪裏了,缺水的皮膚一撞一個凹,幹紋裂裂,“這附近還有哪裏找得到水?”
隨便沉吟一會兒道,“前麵路口好像有個很小的超市。”
“老辦法,你引它們,我來殺,殺完了就去。”
“好。”
再無多話,短短數日兩人早已配合默契,將後頭尾隨的幾十隻喪屍全數燃盡,戎子和穀梁米守著車,隨便進小超市裏拖了一箱水出來。
待他倒回去要拖第二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