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咬的、變成喪屍的是他,那個笨蛋,是不是也是一樣下不了手?
戎子突然有些背上發冷,毫未察覺自己已經開始皺眉微微搖頭。不行不行,這樣不行,絕對不行。
轟卡卡。
雨聲中夾雜的第二次坍塌聲驚醒了戎子與跪在地上的隨便,二人同時抬頭驚訝地望了對方一眼,想起什麼,接著便幾乎同時動作,衝出教學樓大門。繞到樓後,往那向外的坑洞那裏跑。
戎子傷還沒好,跑得慢些,轉過拐角就見隨便呆呆站在那裏。那原本容一人過的小土洞已經變成個大坑,沙石噴湧出鋪了一地。
然而即便是被雨淋得化開了,還是可以辨得清那沙石間明顯的一灘血跡,很大的一攤,黑色的血液。
血跡一直淌到向外的圍牆牆根。
……
[28/5,雨。
又給逃了,又給逃了!!
它真不愧是季逸林,不,真不愧曾經是季逸林。
要怎樣才能讓它再死一次?
它徹底地惹怒了我!我一定要親眼見它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我一定要親手跟它……]
“咚咚咚!戎戎?”
又是門扇起的風,穀梁米探個腦袋進來。
“我說了多少次,進來要敲門!”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敲了啊。”穀梁米頗為無辜。
敲了要等別人說可以進了才能進吧?!邊敲邊進那還有什麼用?!戎子連話都懶得吼了,直接用眼刀剜他。
“好啦……好啦……”穀梁米邊躲“刀”邊鑽進來,“你是沒找到換的衣服嗎?隨師傅說沒有可以去找他的穿。”
之前戎子和隨便回了會議室才發現,那場雨的水竟然是帶腐蝕性的,隱約還帶點黑,不知道是血水還是什麼。身上的衣服淋了那麼久,回來一幹就發脆,扯扯就破,隻能回樓上換掉。隨便倒是早早換了下樓回會議室去,戎子卻稱要找衣服,磨蹭了好一會兒一直沒下來。穀梁米等得心慌,巴巴地就上去了。
“要不你穿我的吧,雖然可能有一點大……”穀梁米又猶豫著說。
“找件你的給我。”戎子沒什麼好氣道,趁穀梁米蹲在那裏翻,把手裏蓋住的日誌塞背包裏。
換了衣服,扯了扯有些長的袖子,抖抖鬆垮垮的衣擺,“你又胖了?”
“什麼叫‘又’……”穀梁米不滿地說,“這件還好吧,是你又瘦了。你每天就吃那麼一點,回去要多補補,我去年跟笙哥學煲雞湯,做給你你又不喝,老嫌我沒笙哥煲得好,今年……啊……”
他突然住了嘴,反應過來自己提了個什麼名字,趕快咬住舌頭閉緊嘴,掛了一臉黑線,偷偷拿眼去瞄戎子——果然戎子臉黑著。
雖然臉色不好,戎子卻沒衝他發火,淡淡地說了句,“死都死了,還提什麼。”
看看穀梁米一副做了錯事的可憐樣,又加了句,“隻好將就著喝了。”
那就是代表今年他煲的湯還是可以勉強喝喝看。穀梁米再傻也不至於聽不出這個,黑汪汪的眼睛裏帶了喜,沒察覺自己看著戎子的眼神樂顛顛的。
給塊骨頭就開心,至於麼?戎子無言地反望著他,歎口氣說,“我一直沒跟你提過,我哥是怎麼死的。”
“恩。”穀梁米默默地在心裏點點頭,一提名字他臉色就不好,問都不敢問。
“上頭說是任務時突發事故,其實……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混亂中被他的搭檔失手打死的。”
穀梁米瞪大了眼睛。
“我一直就討厭那個笨蛋加廢物,”戎子陰暗著臉說,“早讓我哥不要再跟他來往,偏不聽。他到底有什麼好?隻是個廢物,連敵我都分不清的廢物……”
回憶起戎子他表哥的搭檔,穀梁米隻能想起一排帶白牙的笑,好象還是個不錯的人,見過幾次麵,挺友好一個人。在戎子表哥失事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聽說是離職了。最初以為他是失了搭檔很傷心,沒想到還有這一份原因在裏頭。殺了笙哥的人是可恨,可他也並非故意,錯手殺了自己搭檔,應該會更加傷心加自責吧,其實也蠻可憐的。
老是罵別人笨蛋什麼、廢物什麼,真是戎子的風格……
穀梁米在心裏頭碎碎念著,冷不丁聽到戎子接下來又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安慰穀梁米。
“其實想一想,你笨是笨,比他要好多了。”
穀梁米眼睛瞪得更大,委屈地看著戎子,說,“我哪笨了!是你一直說一直說,搞得所有人都以為……”後麵的話就越來越小聲,“早就說過,我哪點差了,編號三十八也很難了啊,總部前五十就很不錯了,哪像你要求這麼高非要第一第一的……”
“你又亂嘀咕什